“哦?那他们的蛊术实施之后,是只灭了蝗虫对禾苗无损伤,还是蝗虫禾苗一起死?他们的蛊术实施之后,被蝗虫侵害过的田地是否还可以补种?”
纳兰云溪听了之后坐在上面巍然不动,并没有惊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什么?公主,自然是蝗虫和禾苗都不能存活了,世上哪有既防治蝗虫又能让禾苗不受损的办法?即使是其他国家防治蝗灾,恐怕也是这样的办法,而且,苏家的蛊术实施之后,被蝗虫侵害过的土地三年内再无法耕种。”
刘尚书早就将这个消息传遍了大尧行宫,其他大臣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众位大臣都欣喜异常,想着纳兰云溪若是听说了这件事,必然会去亲自登门向苏家求蛊术,就算她不愿去,他们也会威胁她去的,可是,他如今向她禀报这个好消息之后,她却提出这样的疑问,他顿时有些愤怒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么说,就算是制止了蝗灾,那岂不是受灾的郡县,百姓们全部都会饿死?到时候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举家逃亡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你想过没有?刘尚书,这样上不了台面的烂主意,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纳兰云溪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公主,自古蝗灾便是最可怕的天灾之一,东陵和北齐恐怕也都是用这种发自防治蝗灾的,若公主不去向苏家求蛊术,那到时候蝗灾蔓延全国,我大尧便完了,公主刚刚登位,能付得起这么大的责任么?而且,公主听说了几个郡县糟了蝗灾,不仅不立刻想对策,还闭关躲了三日,须知这三日可能有多少大事发生?又有多少郡县会受到牵连?如今微臣好不容易得到了防治蝗灾的方法,公主还这般讽刺微臣,这是什么道理?你……根本不配做我大尧新主。”
刘尚书被纳兰云溪的态度激怒,再也忍不住,当场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纳兰云溪闭关三日,和公孙婉儿流觞三人日夜不眠终于配制出了比例得当的农药药粉,这农药其实药材倒是不难找,关键是配制的比例,要既能杀死蝗虫又不能伤害庄稼,而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药粉被她给配出来了。
只是这刘尚书这般推崇苏家,也不知道是收了苏家的好处,还是本来就被东陵收服,是向着东陵的党派,所以才会这般对她针锋相对,居然当场质问她。
她看着下面的几位大臣,都是拥有实权基本上掌控着大尧格局的几位股肱之臣,这刘尚书显然是自成一派的,不过,王丞相和孙子越一文一武总体把持着朝政,他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面对刘尚书的质问,她没有说话,只是面带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殿里顿时陷入沉默,王丞相和孙子越一时也没有开口,刘尚书本来低着头,半晌不见纳兰云溪说话,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座上的她,便见她正一脸嘲讽的盯着自己,二人目光一对,他立即心虚的低下了头。
“公主,这件事还可以缓缓,可以再议,今日刚好是登基的好日子,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公主今日便即刻登位吧。”
半晌后,王丞相终于出来打圆场,却是避开了蝗灾之事不谈,而是让纳兰云溪先登位。
对于他们来说,如今大尧局势动荡,各方割据势力结党营私,哪一派都想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自从大尧被东陵攻破之后,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正主儿来统治。
虽然有容国公驻守,但他名不正言不顺,且又顶着叛臣的名头,好多大尧旧臣和想要扰乱朝堂的官员都各成一派,明哲保身,表面上奉承,其实私底下根本不听容国公号令,且容国公自辖制大尧一来,也不怎么上心朝堂的事,只一心发展民生,兴修水利,恢复大尧国力,为百姓日夜操劳,这更让有心人加紧壮大巩固自己的势力,这是大尧朝堂成为一盘散沙的直接原因。
若容国公继续驻守大尧,恐怕迟早有一天会被人联合赶下台,他恐怕对大尧朝堂的局势也了如指掌,只不过他无心政事,只想要尽自己所能让大尧恢复战争之前的国力,给后来的统治者一个安宁富庶的大尧,或者他早就知道大尧后裔迟早有一天会回归,重振大尧,所以才在有限的时间里尽自己所能为大尧做了最重要的事。
而他也最终以一死向大尧臣民谢罪,证明了自己从未背叛过大尧的心,也逼得纳兰云溪不得不回归大尧,重振国家。
以前王丞相虽为容国公的心腹之臣,却并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数次向他提出过建议,让他先整顿朝堂,巩固自己的地位,将大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消除割据和结党营私,但他并不听他的劝解,一意孤行争取时间亲自去各个郡县治理水患,尤其是在特别干旱的几个郡县兴修的水利工程,为数万人解决了引水浇地的问题。
自得知容国公身死东陵,且他和秋寒将军当年密谋假降的事之后,他总算慢慢的明白过来,原来他存的居然是这个心思,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永远统治大尧,所以才不理大尧朝堂上的纷争,专心恢复发展农耕水利和商贸,因为他知道当年皇后已有身孕之事,迟早大尧后裔会回归,他的这番苦心,说起来容易,但真的做起来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王丞相思量半晌,觉得纳兰云溪是正主儿,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登位,然后名正言顺的商议颁布政令,消除朝中这些结党营私和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