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自己幽禁了十六年,也尽管自己早己心死泪干,可她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月胧的确激动了,交缠的手紧紧攥住,将手心都掐出了血,可她面上依然平静似水,或许是这些年的习惯,让她一时之间连笑也不会笑,连哭也哭不出,只能这样呆若木鸡地坐着,极为贪恋地想再多看几眼。
“微臣等见过祈皇后。”连着古亲王爷在内,所有的大臣向着月胧行礼。
月胧似乎惊了一下,怔了半晌才想明白他们的口中的祈皇后是自己,开口己是沙哑低沉到极致,“无需多礼!”
这一刻,忽然没了声音,只觉得密室里安静的叫人压抑,古月华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看她此刻清淡的小脸,微抿的嘴角,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又转,他低低一笑,他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和复杂的感情。
玉语幽听着似珠玉落盘的迷人笑声,偏头去看他,下一瞬,身子已经落入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对上他眼中的浓浓爱意,所有的心思瞬间回拢,恢复如初。
“古王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祈国皇后!”古天晨一副恍若大悟的惊恐模样,那样子要多装傻就有多装傻。
众人脸上一阵嫌弃,方才的话他们都站在外面,哪个字没听在心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不择手段,更是身为天启皇室子嗣要投入祈国,实在丢人现眼,如今更是想蒙混过关,垂死挣扎,怪不得皇上这么看不上他,人笨没关系,再加上心思歹毒,实在不可饶恕!
“晨王上前接旨!”玉千贺站出来,扬声道。
古天晨眼中瞬间死沉一片,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儿臣接旨。”
“晨王古天晨阴狠毒辣,射杀手足,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更与异类歹人合谋,意图谋反,掳劫祈国皇后,引起两国交战,造成百姓恐慌,以上所述均属罪不容诛,朕痛心疾首,愧对列祖列宗,现将古天晨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择日处斩!”玉千贺字正腔圆,缓缓道出。
古天晨高大的身影哆嗦了一阵,一副不能接受地模样,瞪着眼睛,仿佛要吃人,猛地站起身子,怒吼道:“不可能,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他绝对不会杀我,肯定是你们......是你...古月华,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才甘心,对不对!”
“你是什么东西!本世子想杀你,你早死的灰都不剩下,如今多活了几年,是你的造化!”古月华淡淡挑眉道。
古天晨怒不可遏,曾经有段时间,他日夜担心古月华会杀了他,那时的恐惧还有所依仗,此刻他却是胆颤心惊,毛骨悚然,他知道没人再帮他,只能拼命大喊,“本王要见父皇,要听父皇亲口说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密室外多出一人,“世子,齐将军府的孙子找回来了,看守的人已经供认正是晨王府的隐卫。”
“古天晨,你还有何话可说!”古亲王爷厉声道。
古天晨大惊失色却又难掩愤怒,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眼底余光扫到石床边的月胧,如今只有她才能保自己一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脚下一动,三步并作一步,单手抓向月胧。
千钓一发之际,古月华早有准备,心知他狗急跳墙,身形奇异一转,已经站在月胧面前,大手一挥,无形的力量骤然而出,只听得嘭得一声大响,古天晨被震飞上了石墙,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形神俱灭,只有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古月华,那样子颇像地狱刚爬上来的恶魔。
“来人,将他押入死牢,封锁晨王府,不许放出一人,待一举消失同类前,切勿声张!”古亲王爷沉声道。
瞬间暗处出现两人,拖起古天晨片刻消失不见。
所有的一切不过片刻,又变得极静,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玉语幽身上。
玉语幽如水的眸子再次转向月胧,抬脚走了过去,轻声道:“我扶你回家,可好?”
月胧身子一僵,随即有些凌乱地点了点头,她清楚地听到是回家!
古月华上前,一左一右地搀着月胧向外走去,玉语幽挽上她的胳膊,只觉摸到了一根骨头,眸光闪了闪,到底蓝绝空都怎么折腾她了,尽管不打不骂,可知精神上的摧残是最痛苦的,以至于让她身轻如柳絮!
众人走出密室,茅屋外早己备好了马车,此时天己发白,四周朦胧一片,古月华先是将月胧扶了上去,又将玉语幽抱了进去,难得的自己没有跟进去,而是翻身上马,一众人朝京城驶去。
马车驶动,车厢里的两人相对无言,却也不觉尴尬,自有一种感情渐渐滋长。
行了半个时辰,此时天己大亮,马车停了下来,玉语幽正想掀帘看看,帘幕就己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鬼斧神工般清华的玉颜绽放溺人的笑意,“幽儿,到了。”
玉语幽抬眸一看,大大的玉府两字映在眼中,嘴角随即蔓开笑意,这男人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
玉府门前,程夫人领着一众女眷丫头正等在门外,她们自是都收到了消息。
玉语幽扶着月胧下了马车,就听欢天喜地的声音传来,“见过祈皇后。”
月胧自是认得为首的程夫人,纵然隔了十六年,她依然记得清楚,放开了玉语幽的手,虽然身子无力,双腿飘浮,可她还是独自上前扶起了程夫人,气力不继地道:“程姐姐何需跟我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