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宜嫔跪到在吕相的身前,哭得泣不成声,她本来身子就弱,‘激’动之时,更是差点晕厥过去,甚至失控推开了要过去搀扶的皇帝。说了不到一会儿,吕相就站起身来,似乎颇为‘激’动,在‘侍’卫的带领下向着御‘花’园深处去了,听跟在一边的太监说,他们去的地方,皇宫深处的隐蔽处,竟然还存在着一处宫殿,而那里面居住着一位‘女’子,被丫鬟们叫做,‘玉’妃。
‘玉’妃已经吊死在横梁上,老迈的吕相从身旁的‘侍’卫身上拔下了宝剑,一下砍断了那‘女’子吊在横梁上的白绫。在倒下来的尸体身上,他见到了醒目的伤痕。
看到了伤痕的吕相随即就不说话了,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把宝剑递给‘侍’卫,然后巍巍颤颤的离开了皇宫。
几天后尚书位置的补缺,落到了李桓嫡子李昌的头上。
当中有个‘插’曲,说有人看到睿王刘淇睿站在一所偏僻的民居前面,整整站了一夜,有人猜测是受罚,可是这世间还有谁能处罚权高一时的睿王爷呢。
秋风越来越凛冽了,刘辛韫越来越喜欢呆在音宜这里,窝在小小的房间里,坐在炭火前,看着臣下呈上来的奏章。这时音宜就呆在一边,替他研墨,然后写下他突然想起来的词句。
有一天音宜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过去,他看了一眼然后就笑了,弯弯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很是温润。
他向音宜要过笔,在下面写下了一行小字,然后递了过去。
外面的雪光很亮,可以清楚的看到纸上的字迹。
“礼部尚书的死,是你动的手吗?”
“不是,但那是我最得意的杰作。”
“何解?”
“假扮,报信,赏赐,怀疑,灭口。”
“报信的人?”
“沈雪沁。”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个冬季,看起来安静,实际上内里却是动‘荡’不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刘辛韫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几次咳得停不下来,狱医开了‘药’,音宜每日细细的熬制了,和着蜜饯让他喝下去,可是这‘药’似乎并不能见效。
朝中的局势越来越好。
刑部尚书犯了罪行被革职,新任的是刘淇睿身边的副将,曾经任过刑部‘侍’郎。
天气‘阴’冷,大雪却迟迟不至。
李桓和吕欣同时死去,李音玺嫁去了王府,李孝被送出城在边关任了忠孝侯,皇上亲赐的侯爵,事实上却没有大权,只是一个空架子。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吕相却像是不知道一样,不闻不问,任由自己的亲孙子被外放出京,做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官。
李府现在就只剩了何心敏和李昌两人。
闲暇的时候,音宜向刘辛韫讨了旨意,出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说是看望,却不如说是安置。
李府的外观没有多大变化,可是音宜知道,它这里面,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变样了。
她是从正‘门’进的,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里面还是跪倒了一片,她站在‘门’内,看着大‘门’正对着的李桓待客的书房,眉眼间极是冷冽。
何心敏已经离开了她居住的梅香园,搬到另一边的小屋去了。
事情并没有多费周折,她还没有提起,何心敏就告诉她,她要搬到绣楼去住,一边帮她照看着绣楼,一边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她要做什么,凭着绣楼的财力,完全可以满足。
李昌上朝去了,她并没有见到,站在‘门’前遥望杏那一面有序座落着的房屋,她忽然有些唏嘘,竟是跪了下去,向那边深深的磕了个头。
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念了段佛,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