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中土世界,不可能有任何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力度能达到伤害他的程度!
所以比起自身的困境,他更担心长湖镇会因此而全面失守,战士们可都在看着他呢!
好在,透过那扭曲的水幕,他看到战士们仍在奋战,仿佛没有觉察他的窘境!
这令他微微心安,毕竟他自己是有着许多的底牌的,而那些弱者、他的财产,却只有一条脆弱不堪的小命!
城墙上,昆恩忽然开始僭越指挥,命令让更多的战士通过吊桥冲到前线。
除了他完全调遣不动的巫卫,这个与凌歧先前的要求相悖的命令,竟然没有多少人去违抗,甚至包括不受他辖制的民兵们。
也是常理,毕竟在场上剩下职位最高的就是他,而且领主方才的行为,包括现在沉稳的站在那里孤身阻挡大群食人魔的英勇做派,也将众人激的热血沸腾!
英雄麾下的战士,当然也必须是勇敢的,这是所有人的觉悟!所以除了不动如山的巫卫,很快,第一道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再一次稳住,代价是更多民兵和少数铁卫的伤亡。守方用了不到半刻钟就把冲上城头的兽人杀退回去,个别实力脱俗的铁卫,甚至咆哮着跃至城外,顺着云梯滑了下去,怒吼着杀入敌群,显然也是想学一学领主的热血行为。
长湖镇西南边城外的战场形势看来一片大好,除了陷入困局中尚无人知的领主。
东边的城头却已经血洒如浆,血泥都涂满了一地,
法瑞恩谨守着凌歧的命令,不肯让敌人入城一步。他却发现身边的敌人越杀越多,而自己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连巫卫都开始损兵折将!
太多了,太多了!
他的身边全都挤满了敌人,左边、右边、前边、甚至后边!敌人从四面八方扑来,个个都悍不畏死,仿佛临死都要咬上他一口!
第一道城墙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巫卫们和其他残兵全都退守到了第二线,连吊桥都斩断了!
城外仍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军队徐徐等待进城,这些野人也不知怎么想出来的,他们中的一些带着奇怪的铁爪,这些人甚至能徒手爬墙,给最初的守城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现在攻击第二道城墙的主力也正是这些人,但被围困住的法瑞恩已经是鞭长莫及!
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巨斧兵,作为先锋死士的他们,完全悍不畏死,竟然生生靠着斧头劈碎了第一道城门,顶着火力长驱直入!
疯了,这绝对是疯了,法瑞恩不是没有和野人战斗过,他对于那些巨斧兵的印象十分深刻,知道那是一种稀少的精锐兵种,现在呢?
这些扛着巨斧的精锐炮灰究竟有多少!一百,两百,还是三百!
城下的野人已经不足六百,他们的总数并不比来自北方的邻居多太多,可是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是那群兽人的好几倍!
法瑞恩终于知道这群野人为什么会来得那么突然,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精锐大集合,一支全精锐化的部队,当然不需要太多的修整和补给,节奏控制的好,连夜作战、奔袭百里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长湖镇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这些野人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精锐不是炮灰,就算拿他们当炮灰用、效果会比真正的炮灰好得多,可他们在平地上绝对能干翻现在三倍四倍五倍数量的敌人,而不是以二比一乃至三比一的兑率留下一具具尸体!
攻城战就是一个大磨盘,攻方更要留下数倍于守方的尸体。而且法瑞恩能感觉到,那些野人士兵,不论是巨斧兵还是其他没见过的兵种,他们的确疲劳了,几乎只剩下一战之力!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还不足全盛时期的一半!难道野人的精锐就那么不值钱,已经到了随意挥霍的地步?
杀红眼的法瑞恩哪里会看到,在更远处密密麻麻的野人军阵中,看似疯狂的指挥官,他的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着,那不是兴奋,而是心痛、和无奈!
除了智力低下的兽人,大多数投靠邪恶方的人类其实都保留着丰富的感情,他们会恐惧,也会伤心。他们冷酷只是因为生活艰难,他们背叛只是想要获得更好的未来。
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未来的权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