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小茶缸被撞翻了,里面流出了一股帛帛细流,透明晶莹,下落的瞬间浇在了那根暗红‘色’的金条上,顿时白烟四起,传来怪异的“丝丝”之声。。 薄雾缭绕下,两个人一起看那块金条,被淋到的部位冒起了无数细密的白点,很像火山口蜿蜒流动的岩浆,缓慢的沸动升腾。
林翰怕那些烟雾有害,捂住了鼻子,同时单手夹起顾薇的纤腰,急速后退,嘴里喊道:“别呼吸,憋住气……哪里有水?快点泼上去!”四下找寻水源。
顾薇双脚‘乱’蹬,喊道:“放我下来!用什么水,那是提取完的纯净磷酸液,根本就无害的!”林翰一怔,顾薇已经扶住桌子,挣脱了他的束缚。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把小刀,说道:“我再去看看。”
林翰吃了一惊,还想阻止,不过听说小茶缸里的溶液不过是磷酸,也放下了不少心。还是紧紧的跟在顾薇后面,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顾薇这次居然说了句有哲理的话:“硬的不行,就不能来点软的吗?我看看这次能不能贴着边刮下它一些皮‘毛’来。”林翰被她说的一动,觉得倒也有理,一起跟了过去。
顾薇小心的伸出小刀,轻轻触碰金条被淋过的表面部分,一抹细细的表层材质被剥离出来,轻而易举的就收集到了“强取”不来的样品。她凝视着刀片上白白的半液态物事,呆呆出神。
林翰皱眉道:“小师妹,这个不用你说了,我都明白。磷酸本来是在金属表面可以生成难溶的磷酸盐薄膜,以保护金属免受腐蚀的,怎么反过来它竟然侵蚀到了这块金属表面?你是不是在纳闷这事?”
顾薇加了一句:“它还可以提高金属表面的发光度,怎么对这块石头发挥不出磷酸的效果,倒像硫酸?”
两个人亲眼看见神奇的化学反应上演,一个称“金属”,一个称“石头”,显然谁都不想再认为这是一块金条了。
“等它凝固一下再看。”林翰定下了心神。不管怎么样,小师妹总算是毫发无损的取得了一小块金条的样本,这下误打误撞,危险就解除了不少。只要她不用强,再伤及不到自己一切都好说。就算是那块金条是“赝品”也无所谓了,最多就当没见过它们而已。不过想一想圣玛利亚一船的“金条”堆的到处都是,不免还是有几分‘肉’痛。
顾薇忙着去开动其他仪器,林翰守在一边索然无味,便想一走了之。想了想不妥,又凑过去嘱咐:“小师妹,你千万记得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来硬的,太危险了。要多想想其他温和的办法,磷酸溶液可以消解这个大硬疙瘩,就是很好的一个明证,记住了吗?”
顾薇这次没有执拗,用力的点了点头。林翰放下了不少心,只要小师妹肯开动脑筋,这块似金非金的石头必然会被她攻破。变幻莫测的多种化学实验,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她都可以信手拈来,毫不费力。只要秉承着这个态度,问题就不大了。至于能研究出什么成果来,反倒是其次了,林翰纠结于自己还有好多大事要办,实在是跟着顾薇耗不起功夫。
他叮嘱完顾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回转到楼上客厅,却不见顾云轩起‘床’。估计是老人家多贪了酒,睡的熟了。思来想去,便留下了一张字条,告诉恩师自己有事先走了,很快会再回来看望他和顾薇。
林翰这次从心里发誓,不可再敷衍恩师了。说过出来,就一定要真的再来。小顾薇带的好也得带,带不好也依然要执着为之。在这件事上顾云轩能指望的人没几个,他林翰不出头,谁来出头?
乘坐出租车去二院的路上,林翰再次翻看着顾云轩留给他的笔记,眼神变的犀利而果敢。
陈朗翘着二郎‘腿’没站起来迎接林翰,只是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林翰微微一笑,把挎包先扔在了沙发上,回首坐了下来,还点起了一支烟。
陈朗很是不悦,用力地敲了敲桌子:“这里是医院!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一点规矩都不守了?”
林翰吐出烟雾,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大刺刺说道:“我只知道这是在我一个哥们的办公室里,不是在医院里,你瞧瞧这里有病人还是有护士?医生嘛倒是有一个,不过可以无视。”
陈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说道:“晚上有人请你吃饭,我家。”
林翰一怔,讶异道:“在你家请我吃饭……不是你和宋医生,还会有谁?”陈朗倒也痛快,说道:“许展!他今晚没事,早上就约了我,让我通知你一声。”
林翰呵呵笑道:“原来是许大秘啊,上次他真的说过要找时间和我聚聚的,就是工作太忙,根本自己坐不了主……”一语未毕,突然想起许展是吕瑾逸的秘书,吕瑾逸现在手里正牢牢把控着那个新任副省长会是谁去履新的主动权。而江沛元的竞争对手叶秘书长,似乎今天家里出了件很不愉快、窝囊透顶的大事……
林翰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险些把这事忘到了脑后。吁了一口长气道:“这小妮子,研究这研究那,险些耽误了我的大事!”
陈朗哪里听得出他说的是什么,瞪眼道:“啥?什么小妮子?你说的是谁?”
林翰抬腕看了看手表,迅速掐灭了烟蒂,随手扔进了旁边的一株植物‘花’盆里。陈朗怒道:“哎卧槽,你这也太‘混’蛋了吧……”林翰掏出一个大纸袋,随手扔给了他,说道:“你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