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对不起你,爹可以以死来认错,可是陵绎爹只求你绕过陵淮一命好吗,爹只求你饶他一命,不用给他荣华富贵,财富权势,只留他一命便可。”赵老爷苦苦哀求着,他现在只担心赵陵淮的生死,那是他赵家唯一的血脉。
赵陵绎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提步直接离开了牢房。
怀礼在外头候着,见赵陵绎过来忙迎了上去
“爷,咱们回府吗?”
“去留仙居。”赵陵绎面色冷沉。眼睛里满是血丝,可是却不再有泪意。
怀礼匆匆跟上,马车也径直去了留仙居。
赵陵绎整夜未归,连袭玉倒是未曾特别在意。赵陵绎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只不过越姝意却着急了,整个荣国府都亮着灯,而她的侍卫也全部被派出去开始寻找赵陵绎。
连袭玉是在约摸半夜的时候被外头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拉开房门。便看到了醉醺醺的赵陵绎和跟在他身边满面怒容的越姝意。
赵陵绎看着连袭玉,红润的面色忽然生出一丝嘲讽贞肠丽技。
“玉儿,你就这么呆不住这半个月吗?”赵陵绎质问着连袭玉,连袭玉也丝毫没有把他当做酒醉的人,往往越是喝醉的人思维越清晰,越知道心里想说的想问的是什么。
连袭玉没有说话,她默认了。她也的确呆不住了。
“为什么,我父亲未曾害过你。为何你连他也不放过。”赵陵绎看着连袭玉平静的面色,心里更是抓狂。
连袭玉还是沉默,她能说什么?告诉他她是因为知道了赵老爷当年放任杀手杀了他母亲,所以她才对赵老爷起了杀心吗?不,她根本不想解释,因为赵陵绎虽然嘴上不断的说着相信自己,可是最终,他却是摇摆不定甚至于怀疑自己的。
看着连袭玉默认的姿态,赵陵绎狂笑起来
“你就这般的心狠手辣吗,你就这般的想离开荣国府这个囚笼吗,好,我答应你,你要休书是吗,我给你!”赵陵绎说着,晃荡着便要进去,一旁的越姝意面上却满是欣喜,她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本以为赵陵绎只是来找连袭玉说话的,却没想竟然是说的这等话
“没听到爷的话?还不去拿笔墨纸砚过来!”越姝意吩咐着,一旁的人也赶紧将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赵陵绎未曾犹豫,直接写了休书,写完便将休书甩在了连袭玉面前
“你现在心满意足了?”赵陵绎冷笑着,扶着一旁的越姝意,直接离开了半亩园,从进来开始,便是一个好脸色也未给连袭玉。
越姝意经过连袭玉身边时更是不屑,冷哼了一声便扶着赵陵绎离开了。
看着一大波的人拥着走进来又拥着走出去,连袭玉只是挑挑眉,捡起地上的休书
“不忠吗?”连袭玉看着休书上写的休他的理由,他可是说过他会全部忘掉的呢,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根本做不到。
刘奎急急赶来便看到连袭玉拿着休书无奈的笑着摇头
“姑娘,您没事儿吧。”
连袭玉把手里的休书给刘奎
“拿去给柳石,让他立刻盖章入档。”好在前世有了经验,现在她也知晓得清楚,若是不去官府入档盖章,男方若是后悔了,这一纸休书完全可以作废。
刘奎看着休书,又奇怪的看了看连袭玉,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带着休书离开了,连袭玉看着院门口消失的人影,嘴角溢出淡淡笑意,转身回了屋内。
越姝意将赵陵绎服侍好放在自己床上之后,立刻命人去盯着半亩园,以免半亩园闹出什么动静来毁了自己这毫不费力得来的一晚,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若是明日赵陵绎清醒之后后悔了怎么办?
“来人。”越姝意唤着,她不能让赵陵绎有后悔的机会。
“公主有何吩咐?”来人问道。
“你去告诉连袭玉,她现在已经拿到休书了,让她立刻离开荣国府,不许多留。”越姝意吩咐道,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让她离开最好。
只不过越姝意的命令才下,身后便传来了赵陵绎的声音
“不必了,我已经后悔了。”赵陵绎缓缓从里间走出来,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可是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陵绎,你不是说她、”越姝意只恨自己失策,忙看着赵陵绎想提醒他方才为何愤怒的原因,可是赵陵绎只是冷冷看了越姝意一眼便提步走了出去,怀礼也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你让人去看着半亩园,没我的吩咐不许让她离开。”他现在别无办法,他不想去认错,可是也不想她离开,现在他被这些事扰得很乱,他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做法,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人。
怀礼赶忙下去吩咐了人下去半亩园守着,自己则是跟着赵陵绎直接去了书房,赵陵绎并没有想歇着的意思,所以怀礼也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去。
“爷,夜深了,您也早些歇着吧。”怀礼看着如此的赵陵绎也是心疼。
“不必,让你查的当年的事查得如何了?”赵陵绎翻阅着书案上的书信,慢慢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怀礼有些犹豫,因为他查到的事情便是他这局外人都有些不能接受。
赵陵绎察觉到怀礼的迟疑,抬眼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 世妻
“我来与你说吧。”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昏黄的烛光下,一身黑色绸缎的梅夫人淡淡立着,面上带着笑意,看着赵陵绎时笑意更是大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