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你冷静点。师叔师父都已经在商议了,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楚夫晏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修罗‘玉’面,白衣胜雪。剑指离安。”
“我们只要不让小师妹去离安,她应该就不能杀人了。”
“这有什么不好。”楚玥孤傲地冷笑:“离安城那些歹人不是都该杀光的吗!”
“小玥!”楚夫晏厉声打断妹妹的话,严肃道:“我说过。不能让仇恨‘蒙’蔽了自己。我们平日里整治的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有该死的理由……而今……”
“那我们要困住凌儿?”左寻萧双手抱于‘胸’前,反问。
“行不通。”孟初寒冷淡的抬起眸子,看着众人淡淡道:“你们忘了,如果不履行使命清池山又会有什么后果?”
所有人一下了都噤了声,大家紧缩着眉头,空气冷到了极致。
“我来告诉她吧。”左寻萧拿着酒壶一转身,刚要踏出屋子陡然停住脚步。“或许,不需要我们说了。”
大家齐齐转头。看到打开了的‘门’缝隙,立时明白了过来。
黑‘色’的夜里她在跑。一直奋力的跑。
陈浩然要紧嘴‘唇’,用尽全身力气的向山下跑去。那个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那张图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一把剑‘插’进了一直黑‘色’凤凰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格会是杀人!
‘胸’口疼得她倒‘抽’凉气,那种钻心的疼痛让那她跪倒在一棵琼‘花’树下。碎琼的雨‘花’落在满是青苔的潭水中,‘荡’漾出细碎的涟漪。陈浩然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这么一跑居然跑到了平阳城近郊。
她不想回去,也不要回去,注定要鲜血握手的她怎么能和自己的师兄师姐并肩相伴!
忽然,她看到了晃在眼前的月牙‘色’衣摆,沾染一身月华。
“叶姑娘是画好三千幅香‘艳’图来给我了么。我听说你是平阳城里画风‘最’清新脱俗的三流画师。”
她猛然抬眼,见那人眉目英‘挺’,‘玉’面朱‘唇’,双目微垂,冰封的眼睛锁住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心绪。
想到那三千幅图画,陈浩然无力的垂下了头,哀怨:“大人,您别惹我,我心情不爽。”
白凤离微微讶异,半晌,侧身站近她身侧。陈浩然诧异的偏头看他,只听那赋有磁‘性’的清越嗓音响起:“我也是。”
陈浩然呆愣,偷瞄了身边冷美人一眼,缩了缩脖子,抱住膝盖试探‘性’问:“您为什么心情不好。”
“做恶梦。”
“啊!好巧啊!我也做恶梦耶!”
“……”
白凤离淡淡垂眸看她,墨‘色’的瞳眸深如幽潭,却不见一丁点感情。陈浩然害怕他这样冷淡的目光,又缩缩脖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梦到自己要去杀人。”
闻言,白凤离没有讶异,‘唇’畔边勾勒出浅浅的笑意,明晰的眸子中闪现玩味的冷意,“杀人?有的人是必须要去杀的吧,逃也逃不掉。”
凉凉的声音乍出,陈浩然恍然回神,看着那抹笑的倾国倾城的脸。她的内心最深处仿佛被人牵引着,她不禁问道:
“大人也有命中注定要去杀的人吗?”
白凤离脸上突闪一抹嗜血的残暴。“有。”
他的回答,如此平常。却又让人心惊,‘春’日温暖的空气一点一滴被冰凉所侵蚀。
“还不止一个。”
陈浩然心肝脾齐齐一颤。看着白凤离一副漠然的神‘色’,冷冷地说道:“一些命里带的事情是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为何不去接受,作践自己,是不明智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有浓烈的邪冷之意。陈浩然吞了一口唾沫,后悔自己跟他提起了这个话题。
既然逃不了,为何不接受。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去杀的那人到底是谁。
“大人……我好像真的有要杀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哈哈哈哈。”一声冷笑传来,在这寂静之处不免让她有些‘毛’骨悚然。“陈浩然,我是第一次听人用‘好像’来形容自己要杀的人。”
双如鹰般凌厉的眸子,陈浩然在他的眼底捕捉到杀意。“曾经的好像慢慢的会演变成肯定,最后会成为必须!”
听到这里,陈浩然害怕到不行,最后决定还是跟白凤离说一下她内心纠结了半天的话:“那个大人……我可不可以……”
白凤离孤疑地蹙了蹙眉,“说。”
“可不可以暂时借住在你家几天?”
白凤离眉头拧得更紧,“为何。”
陈浩然耷拉着脑袋。眼神游移了半天,道:“我画图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他们现在气头上,不敢、不敢回去。”
白凤离闻言。心情转好地挑了挑眉。陈浩然觉得他的‘性’情真有些捉‘摸’不透,听他道:“可以,‘交’上三千幅图纸,我包吃包住。”
“啊?”她的手紧紧握拳,糟了糟了,我命休矣……
陈浩然这一跑,清池山‘乱’成一团。
“师兄……小师妹不会直奔离安去了吧……”温子然戳了戳站在一旁沉思的左寻萧,面‘色’冷凝:“而且三哥去山下找了那么久……该不会……又‘迷’路了吧?”
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司徒清的身影,异口同声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