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阵。”
陈浩然微感惊奇。
雾隐阵是一种相当简单的阵法,只能用来隐藏景物的本貌,起掩盖形迹的作用,不能够攻击或抵御,一般都只辅助其它大型阵术使用。
日哦,被别人引进圈套了。陈浩然嘀咕。他出山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人布阵对敌,不敢大意,赶紧凝神定心,放出意识探察对方在雾隐阵后面布下了什么主阵。
但稍一观察,他就发现这处并无其它阵术的能量‘波’动,仅是单纯的雾隐阵而已。不由又暗觉奇怪,心想这‘女’子布个不顶屁用的辅阵干嘛?吓唬一下三岁娃娃还差不多,想用来对付修行者,再布一千个一万个都是瞎子点灯笼--白搭,即使丝毫不懂阵法,也大不了飞离就是。
片刻之间,四周的白雾已是越来越浓,四下‘迷’‘迷’茫茫,如同树起了一层层的‘蒙’‘蒙’雾墙。凭‘肉’眼已经无法望出身前米许。这片树林的面积约只数亩,陈浩然很快便探测到阵法的中枢所在,正要御出飞剑破坏掉,心里忽地又兴起一个念头,偷笑一声,飞快在周边做了一些手脚。
浓雾微微涌动,似乎忽然起了一阵微风。陈浩然目不能见,心头警兆突现。感应到一道‘阴’寒的气息从旁边悄然袭来,忙闪身避开。
这股寒气却能自动追寻敌踪。诡秘之极地一折,复又往陈浩然‘射’来,速度奇快。陈浩然连闪几次,仍然未能摆脱,便有若附骨之蛆。
“咄。”陈浩然放出飞剑斩去,剑芒扫过。驱开浓雾将周边照亮,但见空‘荡’‘荡’地并无一物,只能感应到那股寒气依然未散,而是被飞剑一斩为二,便如两条看不见的毒蛇。‘阴’狞噬至。
娘的,有古怪。陈浩然收起试探对方的念头,喝道:“斩。”
“喀喇喇。”
一抹闪电般的炫目亮芒霎时迸起,伴随着一连串有若惊雷的剧烈轰鸣。
亮芒消失,那两道‘阴’寒气息亦消失,紧跟着,数丈方圆内的树木齐刷刷地倒仆,枝叶劲飘尘土飞扬。这一击之威,竟是如天雷轰顶。
“这是什么法宝?”远处雾中传来那‘女’子的一声惊噫。
“它叫奔雷刀,再见识一下罢。”
天工老祖留下的所有飞剑原也均是威力不弱的法宝,陈浩然却素来不喜欢用剑,在皇宫中大闹一场后,为免万一被人识破身份,那威力强横的七灭钺不能再轻易在人前使用,因此特地在如意戒中挑选了一把宝刀,用来平时对敌所用。再度喝道:“斩。”
“喀喇喇。”又一抹亮芒携着轰鸣声飞飚而起,当真便如一道狂野奔放的雷电,破开浓雾,摧枯拉朽般将沿途的树木劈得枝叶横飞。只不过,那‘女’子已然不在那处,奔雷刀斩了一个空。
陈浩然也不意外,收刀猖狂大笑道:“喂,那位大姑娘还是小媳‘妇’,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赶快出来投降,我就放你一马。”
“大言不惭。”
那‘女’子在暗处冷哂道:“仗着法宝之力有什么可嚣张的?若非本姑娘有怜才之心,早已将你化为一滩脓血了,还能容你这般得意?”话虽如此,但说这段话之际,她飘忽不定地换了好几次方位,显然很有些忌惮。
陈浩然撇嘴道:“你的口气倒是‘挺’大的,怜什么才?是看我可怜饶我不死么?狄大爷我不稀罕……来来来,有什么能耐就施出来瞧瞧,别光说不练。”
“既然你要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本姑娘了。”
那‘女’子冷哼,忽地叱道:“疾。”
“嗤嗤嗤嗤……”
清叱过后,林中异声大作,白雾像被一只巨手搅动,翻翻滚滚地‘激’烈‘波’涌起来,从中猝然窜起无数条深浅不一的粉红丝线,宛如又细又长的吸血虫,低低嘶啸着,蠕蠕‘交’错疾掠而来,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这点本事可不够瞧。”
陈浩然又撇了撇嘴,奔雷刀一振,雷芒大盛,劈面迅猛轰去。
好些粉红游丝登即被轰散,却并未消失,而是也化为雾气,与白雾融在一起,在那‘女’子的驱使下,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的狰狞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吐狺恶狠狠地飞啮而来。
“幻形攻击?”
陈浩然一讶,心道看不出这‘女’子还有点儿鬼‘门’道,御刀横空扫去。那条巨蟒又即被‘荡’散,化为成千条粉‘色’长蛇,在四周诡谲地盘旋穿梭,伺机扑噬。
陈浩然也不是很在意。驱刀轻松地封死身边的空隙,不耐烦道:“喂,小妞,你还有什么能耐没有?我可没兴致陪你……呃,你他娘的使‘阴’招?”
陈浩然蓦地怪叫一声,只觉左脚掌微是刺痛。似乎突然有一根细针从足底刺进,钻入血管,迅速沿着‘腿’往小腹游去。
转眼之间,陈浩然的左足便微见肿胀,奇痒难当,似是中了毒。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情知上了这‘女’子的大当,那些粉红‘色’的游丝只是用来引开他的注意力,暗地里的攻击才是致命的辣手。
毒。跟外力攻击一样,都能致修行者于死地,只不过后者是从外部损伤毁坏修行者本体,而前者是从内部侵蚀破坏罢了。
修行者结成金丹后,虽是号称百毒不侵,实际上只是相对而言,尘世间普通毒物的毒‘性’并不剧烈,对修行者自无多大伤害。但宇宙之中。无论何物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