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推无可推,归拾儿道:“何大人盛情厚意,归拾儿日后不敢或忘。”
“归老弟言重了,哈哈。”何远图愉快地笑起来:“走,咱们进去,定当不醉无归。”
一 名体态丰满‘诱’人的‘艳’‘妇’迎上来,恰巧便是那凤姑,正待殷情招呼。却见归拾儿赫然在这群客人中,面上媚意盈盈的笑容不禁就滞了一滞,正想着要不要装作不认识, 归拾儿早已抢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笑道:“凤姑,好些天没见,你怎地又年青漂亮了许多?从前看着是我姐姐,现在见着可只能做我的妹子了。”
凤姑不清楚他与同伴之间的关系,公式化地媚笑道:“公子爷又来取笑奴家了。”暗捏了一把归拾儿的手臂。投去询问的眼‘色’。
见归拾儿与老鸨显得十分熟络,李冲跳出来叫道:“好你个老归,原来是这儿的熟客,真是不够义道,这么好的去处,也不早叫大伙儿来逍遥逍遥。”
归拾儿笑笑道:“老李你别误会,这地方我虽然熟悉,不过,并不是所想的那样,几年之前。我还在这里打杂,后来被赶了出去。”亲热地抱紧凤姑的香肩,续道:“如果不是靠着凤姐儿的救济,我当初说不定就会饿死在街头。”
凤姑心下感动,眼角微润,轻声埋怨道:“拾儿你也是,以前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何必再提?平白地叫人看轻你。”
归拾儿洒脱地一笑,道:“我归拾儿青楼是小厮出身又怎样。难道就没脸出来见人了么?更何况,在好朋友好兄弟面前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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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禁军后,以往的经历还从未在人前提起过。李冲和孙庆刚面面相觑,好半响均道:“英雄不论出处,将相王候也不全部是天生的贵种,老归,你日后必定大有作为,不要把出身放在心上。”
归 拾儿摇摇头。淡淡地笑道:“说实话,我以前的确有过自暴自弃的心思,原本这一生只打算就此苟活了,但我非常幸运地遇上了我的大哥。虽是偶然相逢,大哥却与 我一见如故,对我这种小人物非但不存丝毫鄙夷轻贱,更发自内心将我当作兄弟。他说,一个人的出身地位可能比别人低下,但不代表他永远要卑贱地活着,首先是 他自己轻鄙作践自己,别人才会跟着轻鄙作践他……”
其实陈浩然前面还有一段话,说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不应该存在高低贵贱之分,即使是皇帝老儿也不例外。这番话太过惊世骇俗,归拾儿可不敢原话照搬,只能有选择地说出来。
“大哥,没有你,归拾儿怎会有今日将来?”
陈浩然爽朗真诚的笑脸在眼前浮现,归拾儿‘胸’中涌出无比的温暖,收拾起心情道:“从此,我不再自轻自贱浑浑噩噩地度日,决意奋发图强,开始崭新的生活。”
李冲听得大为‘激’动,叫道:“老归,你这位大哥竟然让你这样的崇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高人?赶快带我去拜见,让我也耳提面命受教一番。”
何远图亦道:“归老弟,你大哥这般‘胸’怀宽广见识高超,想必是位不世出的奇人异士,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得见?”暗自思忖果然不出所料,这归拾儿身后确有高人教导,否则短短时日内,一个不入流的街头小‘混’‘混’便会出现脱胎换骨的变化。
‘胸’怀宽广见识高超的不世出的奇人异士?想起陈浩然嘻嘻哈哈鲁莽冲动的德‘性’,归拾儿神‘色’古怪,心道他们若真见了大哥,只怕眼珠子会跌落一地。摇头道:“不是我不愿为大家引见,只是我大哥现今并不在京城,就算我也无法见到他,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李冲十分懊丧,只不依不饶道:“说定了啊,老归你以后一定得带我去见你大哥,否则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给你穿小鞋。”
凤姑适时格格娇笑道:“各位贵客来了飘香院,怎么就干站在‘门’外说闲话?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凤姑冷落了各位爷。来来来,都请进来,让奴家为各位爷安排几位温 柔体贴的姑娘陪着,再喝喝酒说说话岂不是更好?”将众人引入院内,路上问明了大家的姓名,闻听是为庆祝归拾儿升官而来,凤姑登即发自内心地喜得眉开眼‘花’, 言笑晏晏令众人如沐‘春’风。
途中,正巧又撞上飘香院的管事于老大带着几个护院打手在巡视,见到归拾儿这般进来,都不禁愕然。一个不开眼的护院叫道:“嘿,这不是归拾儿那小子么?今天敢情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这样大摇大摆到飘香院来。于老大,今天没什么乐子,正巧消遣消遣这小子……唉哟。”
于 老大狠狠地一个爆栗将这厮的话打回肚里,上前就躬身作了一个大揖。几乎把脑袋顶到了地面上去,堆起满脸笑道:“归爷,你可好久没来光顾了,这一向不见,归 爷的气‘色’瞅着越来越旺健。一定是大发了。”以他的眼力,倘若还瞧不出归拾儿已是今非昔比,也着实在上京城‘混’不下去了。
虽然归拾儿 过去没少被于老大为难作梗,但也没真的吃上多少苦头,更何况归拾儿久‘混’成‘精’,明白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于老大当初只是站在自身立场尽职责而已,彼此算不上有 什么难以化解的过节仇怨。再说此一时彼一时,自己如果再翻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