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挽着袍袖为许承翰杯中斟水时,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两个行商中,稍胖的一人瞳孔忽然微微一缩,神‘色’微显错愕。
歇息得一阵,慕容阚一众复上路启程。
稍 后,两名行商也随即出发,骑马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稍胖者向后张望了一眼,见无人跟来。低声说了刚才发现赵思德可能在许承翰水杯中下了某种‘药’物的事,道: “慕容世家权势显赫,对大楚的各方势力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件事我们要不要进一步了解。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他的同伴考虑了好一刻,摇摇头道:“这次我们有任务在身,安全传送情报为第一要务,不适宜节外生枝,告知‘九鹰’一声。让他到时候关注一下就行了。”
稍胖者点点头,两人不再讨论此事,抖动缰绳略略催快马速,向上京城赶去。
巍峨高耸的大楚帝都城墙终于在望,再行前一程,便远远望见有一大群人在南城‘门’外的一片空地上围了一个大圈子,不时爆出轰然的叫好助威声。圈中依稀可见有两人手握兵器‘激’烈打斗,不远处虽有一队守城兵在,却也不阻止,反而还分出了两个兵丁挤在人群里笑呵呵地观战。
许承翰惊疑道:“莫不是学长跟人起了争执?我们快些去看个究竟。”高二牛一听这话。立刻火烧眉‘毛’般嚷将起来:“二少爷跟人打架么?那还不快点去,谁敢动二少爷一根汗‘毛’,我非把那家伙的脑袋锤扁不可。”
慕容阚不以为意地笑道:“要是小石跟人相争,我们着什么急?要说担心,也该为那个人担心才对。”话虽如此,却也让大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到得近前,已可看清圈中拼斗的两人并无陈浩然在内,话说回来,若当真是陈浩然与什么人动上了手,无论如何也不是这般小小的动静。
打斗的是两个年纪相当的劲装年青人。一人持剑,一人持刀,功夫也是旗鼓相当,你一刀我一剑斗了个不相上下。胜负之分难以预料。
两个劲装年青人均是满脸苦大仇深,仿佛对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手底下绝不容情,刀光霍霍剑影烁烁甚是凶险。但观望者却是人人面带笑容,如同看猴戏一般毫无半分紧张之感,个个大声吆喝着为他们打气。
再 拼得几招。两个年青人额上大汗淋漓招式渐缓,显然功力损耗过多难以为续。人群中一个身着锦袍相貌俊雅的青年踏入圈里,叫道:“罗公子,吕公子,你们两位棋 逢对手不分高下,再斗下去也难有结果,何不就此罢手?难道还非得分出生死来不成?给我沐坚一个面子,今日决斗就算平手罢。”
瞧见这俊雅青年,慕容阚神‘色’一动,喃喃道:“原来是长安候。”
赵思德讶道:“难道这位就是逍遥王的世子长安候?”
慕容阚点点头道:“正是。”
两个年青人原本都已渐以难支,听见那长安候沐坚叫停,正待各自收手撤后,忽有一人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声嚷嚷道:“这两小子没劲,既然是决斗,当然要个输赢出来,打到这时候萎了算什么男子汉?没胆就回家去抱小丫环玩玩好了,别出来丢人现眼。”
慕容阚循声望去,只见那掀风点火的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的妹夫陈浩然么?
两个年青人均是大怒,齐声冲陈浩然喝道:“你这厮说什么?”
没听清楚么?”
陈浩然扒开身边几个人挤进圈内,嘻嘻笑道:“决斗不打趴下一个叫个屁的决斗?看两位‘精’神气儿还‘挺’足的,冲我发火不是白白地‘浪’费了么?来来来,继续打,我帮你们鼓劲,免得半不半残不残的叫人看了笑话。”
周边的围观者有热闹可瞧自然不愿错过,都纷纷起哄叫道:“对,打得不上不下的算什么破事?打,打,快继续打。”
两个年青人对视一眼,犹疑不决地举起手中的兵器。
“等一等。”
长安候沐坚皱眉喝止,眼中‘射’出慑人的‘精’芒,紧盯住陈浩然道:“阁下是什么人,挑拨他们相斗有何意图?”
陈浩然摊摊手笑道:“我能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么?我又不认识他们,能有什么意图?纯粹闲得慌,找个乐子打发打发,没别的。”
他说的虽然是大实话,但沐坚又如何能轻信?踏前一步,气势越发凛冽,仿若无形利剑‘射’向陈浩然。森然道:“阁下这般托词,是将我沐坚当作三岁孩童么?阁下若是坚不吐‘露’身份,就休怪我得罪了。”
陈浩然随意摆了摆手,沐坚散发出来的凛盛气机就如薄雾被狂风吹过一般。登时驱散得干干净净,嘿嘿道:“你倒说说,想怎么得罪我?”
来人竟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为何自己在京中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个人物,沐坚悚然一惊。厉喝道:“此人来历可疑,说不定是他国的细作探子,先将他拿下了,再‘交’由上京府去调查审讯。”
他身后有两人闻声矫健掠起,若两头猛禽迅疾扑上。
“来的好。”静了许多天的陈浩然正感手痒,也不管向世俗武功好手动手算不算欺负人,身形一晃,亦疾快掠起迎了上去。
“且慢。”
又有人高声喝阻,却已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