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尖厉的哨声猝然撕破看似寂静的夜幕。。
解决掉同一个方位最外围的四处岗哨后,一名暗哨瞥见不远处同伴的身体像过水面条一样萎倒,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吹响了含在口中的竹哨。
如同虚空幻出的魔影,归拾儿刹那间闪现在这名暗哨身前,寒芒掠过处,一颗面容犹带惊悸的头颅高高飞起。
行迹既已暴‘露’,不需喝令,后方数十米外,七八道跟着潜行的身影纵起,有若脱弦之箭,迅疾掠上前来。再稍远处,几百名劲装武士亦如从地底冒出来般,闷不作声地埋头杀气腾腾扑上。
“呜……”
更多的凄厉哨音被吹响,像只在酣睡时被鞭子凶狠‘抽’醒的刺猬,鲁王所驻扎的整个营地猛地惊起,一队队亲兵从帐蓬中涌出,个个衣着整齐手持兵刃,显然也是早有防备在枕戈待旦。
“咻、咻、咻……”
撕裂耳膜的厉啸骤然响起,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而起,在月辉的映照下,锋利的矢芒上犹如燃烧着幽幽的鬼火,划破夜空,霎时覆盖了突进路线前方的两座营帐。
这种箭矢是军队冲锋突击时的破甲矢,较寻常箭矢要短得多,但箭身亦要粗得多,不重‘射’程,只重杀伤力,威力十分霸道强横。鲁王营中的亲兵刚刚冲出帐蓬,*便被倾泄而至的破甲矢凶悍地贯穿,一蓬蓬血‘肉’被无情带走的同时,生命亦被无情地带走。还有更多的亲兵没来得及冲出,就丧生于穿帐而入的利矢下。只留下了痛苦凄厉的短促惨叫声。
‘激’烈的一轮箭雨甫落,归拾儿便已掠至外围营帐处,手中利刃已不知何时换上一柄‘精’亮的方天画戟,手腕微抖,长戟出‘洞’毒蛇般诡异凶猛地搠穿了敌方一名幸存者的‘胸’腔。身形如风,迳直飞掠而前。
那七八道跟行的身影亦全速跟进,将前路上所剩无几的敌方亲兵扫‘荡’殆净,后方数百武士蜂拥而上,也不主动去迎击从两旁吼叫着疯狂扑上来的敌人,只握紧手中武器。不要命地沿着攻破的防线豁口望前狂奔。所有人均只有一个心思,就是全力突破到中军帐击杀鲁王,否则若缠战起来,即便尽歼敌方有生力量亦是枉然。
“嗖嗖嗖嗖……”
黑暗中,无数箭矢突然尖啸飚出。望已然飞速掠入防线内的归拾儿迅猛‘射’来。
归拾儿厉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猝地抖起,划出一个米许方圆的弧圈,劲气‘激’‘荡’,将来箭悉数挡开,但飞掠向前的速度也为之一滞。后方那七八个缙王府中的高手赶将上来,合作一处,复望前扑。
鲁王中军帐前约百余米处。一个手持丈二长枪的魁梧汉子率百数人现出身形,枪尖指天,厉声大喝:“再放。”
又一‘波’飞矢呼啸着齐‘射’而至。
缙王府众高手正待挥舞兵器磕打。归拾儿身后一人突然叫道:“我来。”
这人身材魁伟昂藏,手提两柄寒光闪闪的古朴巨斧,身上铠甲式样颜‘色’与归拾儿所着相差仿佛,听声音,可不就是高二牛么?自从跟随陈浩然修行之后,他的体型高大粗壮了许多。已比原来的身体足足高出一个头,而且还在继续增长。似要成长出一个巨人出来才会罢休。
高二牛‘挺’身而出,也不格挡飞箭。双臂展开,抡起两面几如‘门’板的巨斧,一边放声狂喝,一边发足前奔。只听得丁丁当当一阵骤响,大部分利箭均直直‘射’在巨斧及高二牛的躯体上,却连火‘花’都未能迸起一丝来,纷纷折坠。
有宝器级别的战甲护体,若是给寻常武士所‘射’的普通箭矢击伤,也实在不消称为宝物了。
归拾儿恍然,心中暗惭。飞箭袭来,他第一反应便是挡开消灭危险,而高二牛却牢记着陈浩然的吩咐,深信战甲可护住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挡。
明了这一层后,归拾儿哪会再迟疑?疾掠而起,与高二牛冒着劲急的矢雨并排突进,拦下绝大部分的箭矢,些许漏网之鱼再无威胁力度。余下众人趁机紧缀而上,转眼便冲至敌方阵前。
鲁王的那百余亲兵亦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并不为对方如此迅捷轻松冲至而惊慌失措,当即弃去手中弩弓,拔出近战兵器悍然迎击来敌。
“鼠辈敢尔。”
归拾儿仍是冲在最前,蓦闻一声怒吼,一杆棱刺寒芒四‘射’的长枪携着刺骨的杀气突现视野之中,飞快在眼前变大。却是敌方那领头的魁梧大汉率先出击,望归拾儿刺来一枪。
这一枪来势极快极猛,归拾儿身子虽尚在半空,避无可避,但早有准备,举戟一格,间不容缓地将已至面‘门’的长枪‘荡’开。跟着方天画戟侧旋出一条玄妙的弧光,有如闪电,疾袭中‘门’‘洞’开的魁梧大汉前‘胸’。
狭路相逢勇者胜。魁梧大汉丝毫不惧,长枪回‘抽’,后半截枪杆迎前横扫,堪堪抵在方天画戟戟首与侧面月牙形锋刃的中间,反应之快与眼力之敏捷无可挑剔,足以见得必是世俗一流高手无疑。
魁梧大汉横枪锁住方天画戟,随即猛地发力一绞枪杆,意‘欲’将对手兵器崩飞。
归拾儿眸中闪过一抹冷酷,急提真气灌注双臂,全力刺落。一声嗤响,通体‘精’钢打制的长枪竟是应声断为两截,在魁梧大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锋利无匹的戟首如戳破一层薄纸一般,毫无阻碍地‘洞’穿看似坚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