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茨木华扇的自摸削去不少分数,松实玄却丝毫不见任何气馁,嘴里反倒说着:“不错,不错。”听不出她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着这样的话,究竟是夸耀,还是轻视。
比起她来,八云紫反倒更紧张一些。
跟高鸭稳乃还有羽濑川小鸠都已经交过手了。高鸭稳乃的能力是控制牌山,可以说牢牢克制住八云紫的能力。至于说羽濑川小鸠,那就更加可怕了。不到南场,就以数倍役满结束牌局。如果不能在东场打飞她,既要被她打飞。
因此,八云紫对松实玄也是十分忌惮的。
最近出现的这些外界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唯一值得宽慰的是松实玄的特殊能力已经表现出来了,就是和河城荷取一样,将打出去的牌盖起来的能力。使他家完全无法看到自己的手牌,从而干扰他们的判断。
可是看松实玄轻松的模样,八云紫总觉得面前似乎隐藏着什么陷阱。一旦踏错一步,便可能陷入对方布置的陷阱中。就连松实玄那副平静随和的表情,落入八云紫眼中都变成了狰狞的阴笑。
另一方面,八云紫的表情,在松实玄眼中又何尝不是“妖怪故作高深的可恶表情”。
八云紫脑中,疯狂计算着。计算着究竟该如何才能够战胜松实玄这个从外界来的敌人。
计算无用。
无论何种策略,都没有机会百分百得胜。
将胜利几率提高百分之三十已经是极限了。再怎么计算,也无法再将几率提升,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
只见到八云紫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不断溢出红色的血液,然后迅速干涸变成血痂。
茨木华扇担心地看着八云紫,大叫:“喂!你没事吧?都七窍流血了!”
听到茨木华扇的叫唤,八云紫才突然惊醒过来。仅这一瞬间,内衣就已经被毛孔突然涌出来的大量汗水浸透了。
原来,她刚才因为陷入疯狂计算中,颅内压力、温度大幅提高。导致五官黏膜处脆弱的毛细血管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破裂溢出血来。
看着眼前的雀桌,八云紫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雀桌上隐藏的秘密,不亚于浩瀚无际的宇宙。要穷尽其中的秘密,就是8^2147483647个八云紫,都无法彻底参透其中的秘密。
明明是使人类恐惧的妖怪。现在却被吓得恐惧不已。
松实玄看懂了八云紫心中恐惧的东西,对她说:“因为这就是麻将,这就是赌博。如果你的胜率达到百分之百,这场麻将还有意义么?想要获得胜利,就必须接受失败的可能性。”
八云紫无力的抬起眼皮,“虽然如此。计算也是必须的,我从不打毫无计算的仗。”
“错!”松实玄立即反驳道,“适当的计算才是必须的。陷入无穷无尽的计算中却不能有所决断,只会使自己踟蹰不前。连向前迈出一步都不敢的人,也敢去追求胜利吗?”
八云紫叹了口气,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松实玄的意见。自己习惯在幕后操纵,将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策划之前,先将利益和目的分散开。最后哪怕有一两个目的未能达到,剩余的目的也能够达到。仍然能够得到相当大的利益。
但是这一次,她终于彷徨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竟然要将自己的命运归结到一场麻将上去,将自己置于悬崖边缘。踏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
她颤抖着双手,从牌山摸下一张牌,再将它打出去。
“啊!”
刚将摸上来的二筒打出去,八云紫就尖叫起来。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打出这样危险的牌去?是潜意识中已经完全丧失斗志了么?
“荣和!”
听见松实玄这声“和”,八云紫更是面如死灰。现在她可是庄家,手牌又是门清状态。虽然没有立直,只怕也会是大牌。松实玄上一次和牌,手里捏着三张宝牌,只恐怕这一次手里也会有一两张宝牌。
等到松实玄摊开手牌,八云紫彻底绝望了。
不是一张宝牌,不是两张宝牌,不是三张宝牌,而是足足四张宝牌。
“平和断幺三色宝牌4。”
庄家八番倍满24000点,直接击飞八云紫得到一位。
2w3w4w3p4p2s3s4s4s4s4s5s6s,和2p。
八云紫无力地坐在位子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瘫软着。
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八云紫,茨木华扇向松实玄求情道:“松实小姐,您这次就放过八云紫吧。让她帮你去找您的伙伴如何?”
松实玄摇头,“做人要有信用。说要囚禁她就要囚禁她。”
接着,便见到八云紫脚下出现一条间隙,里面伸出五六只手来,抓住八云紫的脚踝。
茨木华扇松了口气,以为八云紫准备开间隙逃跑了。可是仔细一想,她才发现情况不对。八云紫的间隙中,除了手之外还有许多眼睛隐藏在黑暗中。可是这条间隙中,只有手。那些手抓住了八云紫,便要将她拖进去。
茨木华扇看到这状况,急忙转头看向松实玄:“这……”
“无限摸乳地狱。”
看着八云紫慢慢被那些手拖入“无限摸乳地狱”中,却无法施救,茨木华扇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松实玄问说:“怎么?你也想下去陪伴她?”
茨木华扇急忙拒绝:“哪有的事?”同情归同情,被那么多手拖进去做奇怪的事情可是无法想象的。
“我也不想下去。”河城荷取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