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车的车夫闻言,猛一挥鞭,驾着马车飞奔而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样子,茱萸和姜嬷嬷便早早的起来,准备伺候苏毓卿起床,不想刚走到苏毓卿的厢房前,就见苏毓卿的房门半掩着。
茱萸不由讶异了一声:“咦,今儿个姑娘怎么起的这般早?”
说完,便轻轻地推开房门,往屋里走去,不想进屋一看,但见苏毓卿的床铺空空如也,就连苏毓卿昨夜盖着的薄裘都不见踪影。
茱萸和姜嬷嬷心里都不由的“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但见姜嬷嬷颤着声吩咐茱萸道:“茱萸,快,快去附近找找,记住,千万不可声张。”
茱萸闻言,忙“哎”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姜嬷嬷也跟着往茱萸的反方向疾步奔去,同茱萸一道寻找着苏毓卿的踪影。
茱萸和姜嬷嬷只在西厢房附近转了一周便急急地回到苏毓卿的厢房,北禅寺太大,光凭她们二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整个北禅寺翻遍,这事还得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拿主意。
茱萸和姜嬷嬷意见达成一致后,便匆匆往邢氏的厢房奔去,此刻太阳才刚刚升起,茱萸和姜嬷嬷到时,邢氏还未起,只身边伺候的杨嬷嬷和瑞珠起了,正在邢氏的厢房门口等着邢氏醒来叫人伺候。
杨氏看姜嬷嬷和茱萸都是一脸急色匆匆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忙迎上前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这事?可是大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姜氏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杨氏的手着急道:“老姐姐,大姑娘不见了,快把老太太叫起来吧。”
“什么?大姑娘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的?你可在附近找了?莫不是大姑娘自个儿早起出去耍了?”闻言,杨氏也是大吃一惊,声音都陡然提高却又瞬间压了下来,厉声向姜氏问道。
杨氏话音一落,一旁的茱萸便一脸着急的回答道:“找了,找了,我和姜嬷嬷都找了,就是没见着大姑娘,杨嬷嬷,快把老太太叫起来吧,再耽搁下去,我怕姑娘会有危险。”
杨氏和瑞珠闻言,也不敢耽搁,忙推开邢氏的房门,快不进去将邢氏叫了起来,杨氏附在邢氏耳边将苏毓卿丢了的事简单一说,邢氏顿时大怒,指着姜氏和茱萸大骂道:“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的!”
茱萸的姜嬷嬷吓得“噗通”一声便跪在邢氏的床前,忙低着头解释道:“奴婢该死,姑娘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守在床前,不愿意让奴婢和姜嬷嬷值夜,奴婢和姜嬷嬷便睡在姑娘隔壁,不想今早一起来,就见姑娘的房门半开着,进去一看,姑娘就不见了,同姑娘一起不见的还有姑娘昨夜盖着的薄裘,奴婢跟姜嬷嬷在附近找了一遭,没找到,怕耽误了时间,特来找老太太拿主意的,奴婢护主不利,还请老太太责罚。”
邢氏烦躁的吐出一口浊气,对着跪在地上的茱萸和姜嬷嬷威严的道:“责罚是一定的,但不是现在,先找到卿儿再说,若是卿儿有个什么万一,你们也不用出现在我老婆子面前了。”
说完茱萸和姜嬷嬷后,邢氏也犯难了,这不是在沈家后院,苏家也不是盛京贵胄,邢氏的人脉也不在这里,要想不动声色的找到苏毓卿,保全苏毓卿的名声和安全,着实有些困难。
暗叹一声,邢氏只好一边让杨氏带着所有的下人悄悄分头去找,一边吩咐瑞珠赶回苏府去找苏启林。
杨嬷嬷和茱萸姜嬷嬷等人应声匆匆而去,看着杨氏和茱萸等人出门,邢氏默默地起身,自己梳洗穿戴齐整后,便让人去苏毓辰的房间将苏毓辰抱来,放在自己身边亲自看着,安置好苏毓辰后,邢氏便盘腿坐在小案前,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期待着佛祖显灵保佑苏毓卿平安无事。
且说茱萸出了邢氏的房门,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响起一个人来,紧接着,茱萸便拔腿往罗钰的院子跑去,茱萸曾听杜雨晴说过,那个罗钰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还交代过她,没事尽量避着些,而今看来,貌似只有去求那个罗公子了。
茱萸跑得很快,一路上引来不少早起做早课的僧人回头观望,茱萸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一个劲的跑,不多时便跑到了罗钰的院子。
罗钰院里没人,罗钰的房门也紧紧关着,茱萸也不管罗钰起没起床,直接认准房门跑上前去叫门——
“罗公子,罗公子开门啊……”
茱萸刚拍了两下,罗钰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一下子打开,露出高培盛就要发火的脸,一看是茱萸,高培盛的火气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那熟悉的热度再度袭上脸庞,看见茱萸一脸焦急的模样,高培盛不解的好声问道:“茱,茱萸,你,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对于高培盛的异样,茱萸哪里发现得了,一见高培盛,茱萸便似找到救星一般抓住高培盛的衣袖,声音都带着哭腔的道:“高总管,我求你,求你快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不见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怕,怕是被强人掳去了……”
闻言,高培盛面上一凛,坏了,自家主子爷对这苏家的姑娘貌似有些不同,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他家爷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思及此,高培盛忙正声对着茱萸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一遍。”
见高培盛这般,茱萸面上一喜,忙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给高培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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