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楚二炳远远的站着,悦茶站在对面,他看着她,她的视线都一直落在中间过招的凤离和朱月暖身上,没有偏向他半分。
许久,楚二炳垂了头,黯然离开。
凤离的功夫极高,但,他拿不下朱月暖。
而朱月暖也拿他没办法。
缠斗片刻,朱月暖却突然将手中的树枝一挥,很突兀的袭向旁观的悦茶,直向悦茶的面门刺去。
凤离想也不想,闪身抱住悦茶,将整个后背都曝露给了朱月暖。
树枝停在了他的后背半寸处,朱月暖叹气:“哎呀,太没意思了,居然被你识破。”说罢,直接把树枝一扔,转身离开,边走还边挥手:“悦茶交给你了,记得,掉一根汗毛都找你算账。”
“小姐!”悦茶又羞又躁,推开凤离,在后面喊道。
“记得回家,我得去看看我家小叔子,不知道会躲在哪个角落……”朱月暖停下,远远的站着,看着悦茶和凤离,笑道,“凤离,你给我记住了,悦茶可是我和我小舅放在心尖上的人。”
“明白。”凤离依然淡淡的看着她,依然简洁的两个字。
朱月暖反而笑了,冲悦茶挥了挥手,快步离开。
楚记铁铺边上的桂树下,李玉娘和附近几位相熟的妇人坐着闲聊。
朱月暖从四方桥下来,她们便看到了。
“月暖,看到二炳了没?”李玉娘抬头问。
“没呢,可能出去玩了吧。”朱月暖微愣,忙掩饰过去。
“这孩子,逮着空就没影了。”李玉娘冲几人笑道,“他婶儿,要不这样,找个时日,我们过去看看姑娘,我家二炳最听我的。只要我看中,他一定会同意的。”
朱月暖闻言,不由惊讶的看了看她们,不过。并没有多说。
楚二炳不知去了哪里,直接天黑,家里已经备上晚饭好一会儿,他才回来,脚步拖沓。不过,神情倒是平静了许多,脸上还带着一抹可疑的红。
“你脸怎么这样红?生病了?”李玉娘一看,急忙上前,又是探额头又是打量端详。
“没。”楚二炳被一问,脸更红,摇了摇头坐在一边埋头扒饭。
“神神叨叨。”楚重锤对楚二炳的态度已经好了许久,这会儿也只是瞧一眼,抬头看朱月暖问,“悦茶和那位凤离公子去哪了?怎么不回来吃饭?”
“他们忙事情呢。不用管他们。”朱月暖笑着应,看了楚二炳一眼。
楚二炳的动作明显的慢了许多,但,并没有抬头。
“大过年的,也不歇歇。”李玉娘似提醒似抱怨的说了一句。
“刚开始,难免的,以后就好了。”朱月暖点了点头。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楚二炳却放下了空碗,离席回屋。
朱月暖有些无奈,却不好说什么。
连续几天。楚二炳早出晚归。
朱月暖忙于铺子布置,和悦茶一起准备着本地的特产,又趁着拜年的光景,和朱广晟谈了一笔买卖。又忙着试制各种花茶,一时也没有空特意的去寻楚二炳闲聊。
光阴如箭,这一耽搁,便是三月。
安静了许久的揽桂镇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半个月内,喜报连连。
楚宜桐杏榜提名,高中头名会元!!
案首。解元,会元~~再塑连中三元的传奇~~
要知道,上一个禹洋府连中三元的……还是前朝的事呢,便是现任的知府徐鸣蟾也只是案首、解元、探花郎罢了。
楚记铁铺的门槛再一次被人磨去了几分。
话题还在热议,再一次,喜报传来:楚宜桐金殿面圣,被钦点为头名状元!!
报喜的快骑一路冲进揽桂镇,整个小镇更是如被溅了水的热油锅般,炸开了锅。
巧的是,这次报喜的还是上次那两个官差,两人明显还记得朱月暖,笑容满面的道喜:“恭喜夫人~~”
“请问,舒姚清可有喜报?”朱月暖大方的奉上谢礼,顺便问了一句,“雁归县的学子中了几个?”
“雁归县的学子,一共中了十六个,九个三甲同进士出身,六个二甲进士出身,另外,榜眼、探花皆出自荆原府。”两个官差倒是给面子,说了个情况,“这十六人中,有五位出自岱山书院,另有两位和状元爷一样出自知俞书院,但,并没有舒姚清的名字。”
“知俞书院还有谁?”众人好奇的问。
官差报了两个名字,都是朱月暖所不熟悉的。
“两位官差大哥,我家桐儿什么时候能回来?”李玉娘已经笑得合不上嘴,又期待楚宜桐的归期,忙凑上去问道。
“状元爷还要参加琼林宴,还要等待圣上召见,归期……若无意外,五月可回。”客客气气却又详细的回答。
自家出了状元爷,那是多体面的事?
不用招呼,楚家人纷纷行动起来,送料的送料,出力的出力,撺掇了楚重锤和李玉娘翻新房子。
家里有规律的作息顿时被打破,朱月暖无奈,只好暂时雇了小染几个姑娘帮着她晒制花茶、收货、看铺子。
“楚夫人。”这日,朱月暖刚刚从自家出来走上四方桥,季陶迎面而来,擦身之际,一样东西塞到了朱月暖的手里,便侧身到一边,笑着冲她抱拳作揖,“恭喜楚夫人如愿以偿。”
手中,还拿着一个画卷。
“季大哥,怎么你也拿我开玩笑。”朱月暖顿时失笑,还了礼,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这怎么会是取笑呢?如今,知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