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扒着栅栏而站,微暗的光线中,少年倔强的目光闪烁着点点亮光,神情坚决。
他的身边,依然守着那小些的少年,正暗自拽着阿尔的衣摆,时不时偷瞄一下朱月暖,瞧那样子,很是忐忑。
而其他人,或分散着盘坐在墙边上,或远远的站着看着阿尔,有意无意的将进牢门的路围了起来。
朱月暖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站在栅栏前瞧着阿尔,丝毫没有进门的意思,也没有再开口询问的意思,只是那样负手在腰后,闲闲的站着。
男装的朱月暖不如楚宜桐的俊逸,却也自有她的丰朗神采。
“你之前说过,我们听你的话就不会这样关着我们的。”阿尔对望着朱月暖,等了许久没等来朱月暖再一次的询问,他微微的抿了抿唇,抓着栅栏又挺了挺身,开口说道。
“嗯。”朱月暖勾起一抹浅笑,眯了眯眼问道,“可你们听话了吗?”
“我们怎么不听话了?你让我们去砌墙,我们就去砌墙,你让我们挑土,我们就挑土,这样还不够吗?”阿尔大声问道。
“我让你们挖地道了吗?”朱月暖笑着,语气舒缓,就好像和一个朋友在谈“今天天气很好”、“吃饭了没有”之类的话,“我让你们私藏食物扔给那索了吗?我让你们通风报信了吗?”
阿尔顿时一滞,脸上微红。
附近几个石牢里的人顿时全都站了起来,围到了栅栏边观望着这边。
朱月暖没回头,依然那般站着继续说道:“我没有吧?相反,我给予你们足够的信任,给予你们最好的待遇,你见过谁家的俘虏能吃那么好的肉的?可惜,你们似乎并不领情。”
“我……”阿尔听到这儿,再次脸上一红,抓着栅栏的手又圈紧了几分,指节都微微的发白,他瞧着朱月暖,唇蠕动了好几次,才重新鼓起了勇气,说道,“如果是你,你难道不会这样做吗?我也只是想为我的族人做些事。”
“理解。”朱月暖挑了挑眉,“就如我要保护我们县尊大人和砦门县百姓一般道理,所以,你还抱怨什么?身为阶下囚,就该有自觉。”
“你之前给我们吃的那药,就说过……”阿尔说到这儿,忽然打住。
“…”阿尔身边的少年趴在阿尔耳边急急的说了一句,眼睛瞟向朱月暖,神情焦急,似乎是在劝着阿尔。
朱月暖瞧着,淡淡一笑,静静的等着。
“我……”阿尔低头瞧了瞧那少年,片刻,倔强的头微微的垂了下来,犹豫再三,对着朱月暖说道,“如果你能做到三件事,我阿尔终身奉你为主。”
“我收你一异族人当仆人作啥?”朱月暖不为所动,好笑的说道,“收了你,指不定还要连累我们县尊落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你……”阿尔一愣,神情却是已流露出些许惶恐,盯着朱月暖瞧了又瞧,终于软了态度,“那你想怎么样?”
“应该说,你想怎么样?”朱月暖笑意盎然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你在求我,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若能打动我,我说不定还可能赏你个面子。”
“我们只是不想总待在这儿……”阿尔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做事……换我大舅的消息。”
“你大舅?那陀么?”朱月暖挑眉,有些意外,“你确定只是换他一个消息,便帮我做任何事?”
“是。”阿尔咬了咬牙。
“你一个人能代表所有人吗?”朱月暖扫了所有人一眼,又转向阿尔。
“能。”阿尔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他几个牢中纷纷有人表态。
“我能。”阿尔坚定的点头,“我以那家祖先之名起誓,只要朱护卫能告知我大舅的消息,我阿尔愿为朱护卫做任何事!!”
“我也能。”阿尔身边的少年也抢着说道。
“够贼的。”朱月暖忍不住笑了,“为朱护卫做事,若我不是朱护卫,你的誓言便不用守了,是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阿尔有些忿忿,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那就换一个。”朱月暖点了点头,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换什么?”阿尔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阿尔此生不得与楚宜桐为敌。”朱月暖微昂了下巴,盯着阿尔说道,“纵然是你的族人要对楚宜桐不利,你阿尔也得护他周全,你可做得到?”
“他?”阿尔顿时愣住了。
“没错,他。”朱月暖微抿着唇,“若能做到,之前你们试图越狱的事便一笔勾销,以后,我虽不能放了你们,但只要你们能安心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能!”阿尔听到这儿,牙关一咬,抬手虚握了拳头抵在左胸口上,郑重其事的看着朱月暖说道,“我,那尔,以祖先之名起誓,今生不与楚宜桐为敌,纵然他是我族敌人,我也会护他周全!!”
“很好,若是违背誓言,便休怪我不客气喽。”朱月暖笑了,冲阿尔咧了咧嘴,轻飘飘的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能抓到那家三兄弟一次,便能抓他们第二次。”
“我们那家人,从不轻易许诺。”阿尔对朱月暖的质疑很生气,瞪着她大声的反驳道。
“最好如此。”朱月暖没理会他的无礼,手随意的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我大舅他怎么样了?”阿尔见状,急急的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