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挟着隐隐的风雷声,破空而来。
朱月暖被一众骑兵团团围住,坐骑摇摇欲坠,手中长刀也缓了速度。
“夫人当心!!”就在这时,许留昌带着人冲到,庞力的声音急急的在后面响起,下一瞬,庞力纵身向着朱月暖这边跳了过来。
“阿力!!”许留昌等人齐齐惊呼。
朱月暖猛的回头,便看到庞力背上插着已没入半支的箭,她不由大惊,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那连再一次举起了弩正冲她瞄准,她不由眯了眯眼睛,手中的长刀顺势挡出,险险的挡住了刺向庞力的几支长枪,上前扶起了庞力。
“庞力,你怎么样?”朱月暖警惕着那连的动静,低声问道。
“我……没事。”庞力痛苦的应着,一低头,嘴边便渗出血丝,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倒。
“力哥!”许留昌已经带着了赶了上来,几个小伙子不管不顾的冲进,扶住了庞力。
一路冲来,四十几人已伤了十几人,好在没有伤亡。
“保护他撤离。”朱月暖始终盯着那连的眸忽的一凝,突然便起身将庞力等人往身后一护,手中的长刀一挥,只见“叮”的一声,某物横飞了出去,接着,不远处有一骑兵惨叫着跌了下去。
“夫人,快走。”许留昌身上也溅了红色,也不知是人的还是马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手上的武器也换上了一把了长枪,抡成风火轮般的朝着朱月暖逼近,一边大声喊道。
“就来。”朱月暖砍番面前两匹马,纵身跳起,借着各骑兵的肩直接掠向那连。
那车辇此时已经开始急退,那连举着弩阴沉的盯着朱月暖。
远处,马蹄声呐喊声震天。
朱月暖半道上被人截住,车辇边上的兵士也开始支起弩箭,不得已,她只好狠狠的掷出长刀,远远的射向那连。
那连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抓起身边一名骑兵挡在他自己面前。
可是,他似乎错估了朱月暖这一掷的力道。
长刀准确的刺透了那骑兵的腹部,刀背力透,将那骑兵和那连所成了串。
朱月暖远远的望了一眼,便被身边骑兵给围上,她没了长刀,只好又重新摘下软鞭挥舞了起来,瞥了空档踹下一人夺了马,撤退之际,她软鞭一卷,压了一把小巧的弩在手,这才调转了马头往回撤。
一场混乱,就这样匆匆落幕。
那连受伤,也不知死活,被那魁梧汉子迅速的带走,不一会儿,他们的队伍便化作远处的一排黑点,融入微暗中。
天空,隐隐的雷声变得密集了起来。
楚宜桐带着人快步迎了出来。
石淳和许留昌的人一起自去打扫战场。
许芝和尤翠等人也赶了马匹过来加入清扫。
“楚小兄弟。”许留昌见朱月暖没事,又恢复了之前的爽朗,笑着上前亲热的和楚宜桐打招呼。
“许伯。”楚宜桐的目光在朱月暖身上流连片刻,听到许留昌的招呼,才忙着转向他拱手行礼,“多亏了许伯支援。”
“说的哪儿的话,你也是为的砦门的百姓,我们身为砦门人,难道还会当缩头乌龟躲起来?”许留昌摆着手,笑着指向朱月暖,“再说,你还有如此能干的夫人,我们砦门有福啦。”
“谢许伯厚赞。”楚宜桐笑了笑,侧身延请,“请。”
“请。”许留昌也不客气,和楚宜桐并肩着大步往城内走去。
朱月暖落后几步,和阿浓几人叮嘱着善后的事,此时,她单手负在身后,微微有些颤,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上落。
“夫人,你可是受伤了?”心细的阿浓第一个发现了不妥,忙问道。
“没,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饿过头了吧。”朱月暖摇了摇头,“你们且忙着,看这天怕是要下暴雨了,早些收拾完早些了事回城,我先回去歇歇。”
“我送你吧。”阿浓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了,这边人手本就不够。”朱月暖摆了摆手,拒绝了阿浓的好意,独自往城中走去。
刚刚进了城门,迎面便有不少出来帮忙的百姓,一个个看到她,都纷纷敬畏的看着她,齐齐行礼道谢。
朱月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红唇几乎没了血色,她勉强挤了个笑容应付过众人,脚步飘浮的往县衙赶去。
“夫人。”尤红正守在县衙的角门处,看到朱月暖立即跑了过来,一瞧她的脸色,顿时大惊,“你怎么了?”
“别嚷嚷。”朱月暖咬着下唇低声喝止,“扶我进去。”
“哦哦,好。”尤红惊慌不已,却不得不照着朱月暖的话做,上前扶了她,一边张望着县衙的正门,一边使劲的扶着朱月暖往里走。
进了角门,还有几曲游廊,平日简短的路,在这会儿,朱月暖却走得艰难,她全身的力量几乎都倚在了尤红身上。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进了内院,尤红边走边急急的问了起来。
“我……呕!!”朱月暖刚刚张口,突然便弯了腰,冲到一边扶着柱子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夫人……”尤红吓得不轻,赶到朱月暖身边,一边帮着拍背,一边迭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福伯!浔竹!!有没有人啊??!”
内院里,一片安静。
朱福和浔竹这会儿显然还在城墙上帮忙,除了他们几个和楚宜桐,再没有人能进这后院,也没有会进这后院。
“呕~~”朱月暖半弯了腰,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