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两倍以上长度的金色长发,扇形的展放在床上,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色泽。
萝拉.斯图亚特做了一个梦。
其实到底是不是梦,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感觉上更像是某种久远记忆的碎片那样,某些片段很清晰,某些片段又很模糊。
这种情况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半睡半醒的状态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于是平躺在床上的萝拉伸手遮住眼睛来抵挡窗口射来的刺眼阳光。
然而,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湿润的感觉。
这是...眼泪?
茫然的在自己脸上摸索着,感觉到眼角两边有着已经干涸的泪痕。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自己已经流了相当长时间的泪。
但是,怎么可能?
外表看上去是少女,不过二十年前萝拉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现在的她,身为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的最大主教、英国清教的实质领导者,被无数穷凶极恶的魔术师视为恶魔般的存在,眼泪这种软弱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留存在身上?
摒弃善恶的基准,必要之时将别人逼入绝境,将感情、理性、利益、lún_lǐ等各种“价值观的天枰”统统操控在手心......
虽然萝拉拥有能自然融入周遭的亲和力,不会因为最高主教的身份而和他人产生疏离,然而,当她以“最大主教”的身份开始思考和下令时,她会瞬间转换成最为冷酷和理智的领导者。
萝拉曾经为了防止“**目录”背叛,而为茵蒂克丝施加了术式“自动书记”,并配置了其远程控制灵装和“项圈”,甚至还设计出“每年都必须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的规矩。
虽然颈圈已经被某个少年的右手打破,但远程制御灵装还依然掌握在手中,只有这样萝拉才会放心将**目录放在学园都市中。
**目录的确是萝拉的得意作之一。
而茵蒂克丝本身,又可以成为其他手下的“枷锁”。
比如说,史提尔.马格努斯。
比如说,神裂火织。
当然,对于身为巨大战力的圣人,萝拉依然觉得还有必要添加其它“枷锁”。于是,“天草十字凄教”被并入了英国清教当中。
比起所谓的“忠诚”,萝拉更愿意相信手中所握的筹码。
本来,对于所谓的魔术师来说,巨大的组织只不过是为了实践自己魔法名的工具,需要的时候就为之效命,成为阻碍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弃之如敝屣。
于是,除了可以困住下属的颈圈,她什么也不相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手中握了无数条狗绳的看门人——英国的,看门人。
为了英国,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被采用的;
为了英国,没有什么牺牲是太过巨大的;
为了英国,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秉承着此等信念的萝拉,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她早就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流泪了。
萝拉开始拼命回想......
“......追逐梦想之途上,吾等将一直侍奉左右......”
然而仿佛用手指触摸到火炭而被灼烧般,梦的碎片只是刚刚触及,某种感情,不,准确的说,是很多种感情的凝结成的块,就浸没了她的全部身心。
痛苦、无奈、内疚、悲伤.....
眼角,又开始止不住的留下透明的水滴。
到底,怎么了......
明明连让自己流泪的正体都还没有明了,而泪腺却自顾自的不断涌出液体,这是为什么?
双手胡乱抹着不停滴落的泪水,她茫然的任自己被正体不明的情感侵蚀着。
英国清教的实质领导者,必要之恶教会的最大主教,萝拉.斯图亚特,在某个清晨,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哭得像个孩子。
...
什么什么?那把看上去就很夸张的剑是什么?塑料玩具吗?等一下,这个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我要被刚刚认可的朋友拿着那种东西追杀?等等!扎克斯刚才说什么来着?死在这里?why?为啥?
“呃,理由?”
“由于你的到来,欧洲各国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英国,甚至连英国本土的一些魔法结社也将你列为了必杀对象...现在的英国,内忧外患......”
握紧了巨剑的扎克斯一步一步靠近,声音却仿佛夜间的寒气一般冷漠。
“清教派选择了庇护你,皇室派也顾及到学园都市的态度而保持沉默......而最应该有所行动的骑士派,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
缓缓陈述到最后,扎克斯已经咬牙切齿了:
“三大派系都各有顾忌...但是,为了英国,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被采用的!为了英国,没有什么牺牲是太过巨大的!为了英国,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明明只要杀掉你就可以改善英国的境遇,清教派不做,皇室派不做,骑士派也不做...在下知道,他们都在等其它势力出手,自己则不用承担恶名就可以受益......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做,就由吾等忧国骑士团来做!”
“噗!!——”
本来一脸肃穆的御坂美菱,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突然喷了出来。
“忧、忧国骑士团?你们的议会里有个叫特留西尼特的家伙吗?......”
“很好笑吗?像你这样的人在下见过很多。指着那些为了梦想而折翼的人大声耻笑、怀着恶意去揣测他人的动机、对那些为国牺牲的人没有任何感恩之情,反而嘲笑他们都是被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