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秀玉此刻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暴露了她的心虚,她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什……什么告诉你爸爸?什么亲生女儿,你说的是谁?”
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她眼里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慌,不等我说话,她就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她本想拽着我就走,我稍稍挣扎来一下,坚持站在病房门口,道:“我想让您带我去一个地方。”
她看了看我,不由吞了口口水。“你说。”
“我想让你带我去见我妈。”
乔秀玉稍稍顿了顿,默了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说:“好。”
随后,由我开车,经过乔秀玉的指引到了墓园,她走在我的前头,默不作声的走在前头,她寻了好一会,才准确的将我引到我生母的坟前。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郁金香,感觉像是刚放着不久,坟前被打扫的很干净。
墓碑上镶嵌着的黑白照,余莉是微微的笑着的。十分温和。除了照片,我从未见过她,我只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个月,“她抱过我吗?”
乔秀玉站在我的身后,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沉默良久,才说:“没有机会。”
我蹲了下来,看着照片中的人儿,我无法形容现在这种感觉,这种陌生大于熟悉的感觉,她是我的母亲没错,可对着这冷冰冰的墓碑,我却不知该怎么叫出一声妈妈。都说亲娘不及养娘亲,她生下了我。却没有机会照顾我。
并非我心有多硬,只是经过二十多年,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去世了,如今再认,认这一块墓碑,她不会讲话,也不会拥抱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很多年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她甚至连抱都没有抱过来我,就像我跟我的孩子一样,他出生,我连抱都没有抱到,我甚至连一眼都没有见过他。
如果……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了,那么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在街上遇见了,我们也无法认出彼此,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让这样的悲剧重现。
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墓碑,触及之地皆是一片冰凉,摸了摸墓碑上的字,上面写着爱妻之墓,旁边丈夫的署名则是苏关锋。呵,说他只是霸道残忍,我真的不信。
“我妈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问。
“很好,很坚强的人。”乔秀玉的语气微凉,“乔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终究是不关心,我现在跟自己的亲母相认,并相互培养感情,她更在意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知道的东西会不会对她不利,尤记得她上次说过,我母亲对她很好,她还说她们之间是好姐妹,她如今忍辱负重,为的是替我母亲报仇。
不知道是不是我母亲走的太久了,所以在乔秀玉眼里已经没什么轻重了,我缓缓的收回了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她,墨镜上倒映着我的脸,看起来有些严肃。隔着墨镜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你说我能知道什么?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我能知道什么?出生的那一刻,我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我妈就死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块墓碑了!”
“她死了那么多年,我到现在才来她的坟前磕头,我……我甚至到现在还不清楚我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这……这好像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谁都不愿意告诉我。连我妈妈的挚友,乔阿姨您!都不肯告诉我真相,那么试问,还有谁会告诉我?一个在地下已经躺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让她亲自爬起来告诉我,究竟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这中间究竟有什么误会,又是谁在从中作梗!”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过了身子,笑道:“好!就当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些都是真相!那么从明天起,你让苏荆沛回学校上课,苏氏的事情让我来接手,要管理好一个公司很难,但是要把一个公司玩到破产,我还是会的!既然苏关锋当初手段那么凶残,我就让他们苏家世世代代毕生心血毁于一旦!让他们姓苏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你看怎么样?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好,反正苏关锋现在也已经奄奄一息的,而你也没有想过要让苏荆沛做那个手术,去就一个已经半只脚在棺材里的老男人了。那不就正好么?”
“您养育了我那么多年,一直以来我就把您当做是我唯一的亲人,等我们一起把苏氏整败落了,咱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随便找个城市,一家人开开心心过平凡的日子,如何?”
“不行!”乔秀玉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否决了,“你以为苏氏是那么好整败落的吗?你以为那些个股东都是吃白饭的,会任由你胡来?”
“我们还有陆明朗不是吗?乔阿姨,您跟他应该有所联系吧?他如今已经掌控了贺家,贺江也已经死了,我想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应该是有一系列的报复计划在进行的,我们若是联合,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而且这些事都不用您来做,您啊现在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在家里好好呆着就行,我妈的仇,就让我来报好了,您在苏家也已经辛苦那么多年了,好好休息吧,接下去的事情,就让我做吧,如何?”我再度往前走了一步,伸手一把取下了她脸上的墨镜。
她明显一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恍惚了一下,便又迅速的镇定下来,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墨镜,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在动什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