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呼吸缓慢下来,怔在他怀里,轻轻闭上双眼。
“锦画,本王继续下去,不然……”
人之有欲,如何把持得住?
李淮也一样,睡在同一张榻上,他能保持清醒,已属不易了,这样的亲密,更是不可触碰的。
“嗯,我懂,王爷还有伤。”
奚兰却是有一刻空洞,为何她会觉得,即使李淮身上无伤,亦不会碰她呢?
季府的回门宴,设在大婚后的第十日,宴请的不止胥王夫妇,还有全京城的名门贵族,与她大婚那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太子一党,尽数避嫌,只送了礼来。
大婚那日,奚兰除了盖着盖头拜了堂以外,倒是没见着几个人,这次见着的人可不少。
好在,以前季锦画养在深闺,认识的也不过了了,季大将军亲自从大门迎了他们,两人去正堂敬了茶,就开宴。
一张桌子上,全是季家的尊长,李淮从容应对,所有人也不敢越矩,不过点到为止。
午膳在一派祥和中结束,季家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过来表演,奚兰本想拉着李淮一起去听戏,但看午膳后,季承乾单独拉他讲何要事,她便知趣的带了丫头,从宴会厅里出来。
“锦画……”季锦江追出来喊她。
“哥哥有何事?”
对方瞧周围都是人,就带她吵楼院里闲散而去。
青莲自来都是会看眼色的丫头,自觉的给两人留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他们朝季府的秋凉亭而去,这秋凉亭旁边,也有一个湖,这湖自然比不了胥王府里的莲湖,一座小拱桥,穿过湖边缘,湖畔,种满了杨柳,正是春意盎然,一派生机之时。
“最近,京里都在传胥王与朝阳郡主的闲话,你可听见了?”
她不止听见,还深深感受到了,不由想到那日杜美人给的那瓶药,至今她还放在梳妆盒里呢!
这季锦江,该不会也是来教她争宠吧?
“嗯?”
季锦江嘴唇张了张,似乎有何难言之隐要说。
她看得奇怪,就问:“哥哥想问什么?”
对方便头探近些,沉声问:“胥王……有没有碰你?”
她脸色僵硬变冷,没有回答。
“果然!”这厮似乎,也早就料到这结果了!
奚兰不解问:“你不是曾提醒我,不要将心放在李淮身上吗?难道现在,变了主意?”
“这根本不同!”
她一脸的不屑,“为何不同?既不要将心交出去,却要心甘情愿将身子交出去,你们季家的要求,也真是古怪。”
对方闻言,也似乎有些心得,叹道:“伤了的身体,可以复原,伤了的心,如何修补呢?”
奚兰怔住,莫非,他真是为了她好?
呵,这又与她何干?
“这是我的事,你该知道,我不欠你们季家任何,若我不愿的,即使你真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做!”她这话说得生利,没有半分犹豫。
季锦江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只说:“锦画,你也知道,至少现在,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心在哪里,也如你说,你不愿的,即使死也奈何不了你,那你就更应该,将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她冷笑,“果然,哥哥还是按耐不住,要教我如何去夺胥王的心了吗?”
对方一时未应声,那硬朗却不适英色的脸上,是不必掩饰的坦然。
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不需要任何隐藏。
“可奈何,本公子不喜与那些小女人争抢,他来便是,要走不送!”
季锦画露齿一笑,拍手赞道:“好气魄,但要做到才更好!”说完,他就有意提醒道:“这朝阳郡主突然回来,并非空穴来风,不止是蒙四王爷荒淫无稽,前不久,蒙国的军队,侵占了文国北境两座小镇,虽地不大,却足以让两国交恶,现在两国还在谈判,但朝阳回来,显然是一个征兆!”
奚兰一惊:“你的意思是,这朝阳郡主回来,就不打算走了?”
“这宁国公最疼这个女儿,当年远嫁是百般不愿,可当时朝中只有一个长乐公主,长乐又太年幼,无法送去和亲,皇帝为了说动宁国公,还亲自上门去了,如今,朝阳在蒙国过得不乐意,宁国公肯定更不乐意了,借着胥王大婚的由头,请了三千精兵,浩浩荡荡从金陵去咸阳,把郡主给请回来的!”
她还以为,是朝阳自己回来的,若是这样,如何来做假郡主身份?
“朝阳郡主,是真的朝阳郡主?”
季锦江不懂她这话是何意,“什么?”
“我说,回来的这朝阳郡主,是真的朝阳郡主吗?难道不会是一个长着和朝阳郡主一样脸的人,顶替的?”
对方一时失笑,“这个世界上,怎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会有吗?我和锦画,不是就一样!”
季锦江一愣,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半响,才问:“你怀疑,朝阳是假的?”
“嗯。”她便把梨院里那只索命女鬼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对方听了,竟未有接话。
奚兰心起疑惑,季锦画不就是被这样害死的吗,季家为何如此平淡?他们身后的那位高人,难道也没有避开这一劫?
远处几名俏丽倩影,出现在石桥上面。
她放眼看去,不就是他们正谈的朝阳郡主?
季锦江这时才说:“我以前见过朝阳郡主,现在回来的这个,若不是真的朝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