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了这话,袁如梦已经开始猛打寒颤,不过细数尸体的数量,仍是不对。再想死者死亡的地方应有尸体出现,柳暮雪便看着他们拍拍手问:“好了,现在你们该说说当年究竟是在哪里杀的人了。”
对于这件事,韩无情已经没什么好隐瞒,柳暮雪问及,他便如实回答:“赵诚死在我手中,就在内堂,那晚我只杀了他一人。”
“因为他受到迷惑,趋于疯狂?”
面对她再次的提问,韩无情无奈点头:“是。和赵婉怡有关的事,他都像发了疯似的,任何一句话都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后来死在我们手上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情绪更加无法控制,红着眼睛说要诅咒我们,我便……”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柳暮雪心中已是了然,再看向袁如梦和吕展乔两人,袁如梦神色立即一顿,吞吞吐吐道:“当时场面那么乱,不止赵诚变得奇怪,他的妻妾也不怎么正常,我和展乔当时也在内堂,就……”
“就杀了赵诚的妻妾和孩子?”
“哪能啊,当时还有打手呢!金旸和凨天齐不也出手了吗?”袁如梦想要辩解,但对于十年前的状况也不怎么说得清,只看着金旸和凨天齐两人道,“要说杀人,只怕他们两个杀的总比我们多吧。”
“戾气和怨气这件事可不是凭杀了多少人来决定。”将最后一具干尸用符纸销毁后,白桦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同袁如梦等人解释,“照你们的说法,之前死的高忠义是个下马威,应天雄是微不足道。金旸和凨天齐两位掌门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杀的人都是赵诚手下的打手,这些人并不是引发怨气的根源。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你们三人身上。你、吕城主,韩护法,你们三人杀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赵家人。如果没有猜错,越到后面危险越大,越是难以逃脱亡灵的攻击。我们必须赶在凶灵再次出手之前将它们全部销毁收复,否则一旦金旸和凨天齐两位掌门遭遇危险,你们三人的性命,我可就保不住了!”
白桦的分析和苏泽言之前的说法几乎一致,可听了他这话之后,柳暮雪脑子里立即冒出个念头来:“你保不住,不是还有苏泽言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泽言有办法解决此事,这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直觉。但此时苏泽言似有心事,一直抱着雪绒绒在想什么,根本不曾注意到旁人。柳暮雪也不知道雪绒绒什么时候跑回去的,只听袁如梦走到她身旁:“那位王爷抱着的是什么?”
“一个……”柳暮雪本想解释,可看到袁如梦的眼神,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便略略止住了话题,依旧对众人说,“接下来去内堂,把剩下的死尸找出来。”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找出了可能存在的所有尸体,依旧没有发现赵诚等人尸体的下落。当众人站在大堂内,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不会被他们注意到的地方时,方才发现,原来的内堂的房梁上搁着数不清的干尸,整个房梁几乎由骨架拼成。
看到这一幕,柳暮雪震惊了,她不知道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还会有多少不可思议的可怕现象出现。然而就在她打算让白桦前来用符纸将这些干尸销毁时,她瞧见一道黑影缓缓的从内堂大门外走了过去。娇小的身形、墨黑的长发,亦如她之前所见赵婉怡。
没有生息的鬼魅就这样突然出现,又缓缓离开,等她回过神来时,方才意识到那并非真的赵婉怡,而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魑!
她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苏泽言却再次拦住了她的脚步,抱着雪绒绒对她说:“我们销毁了这么多死尸才逼得她现身,若此刻便寻找她的踪迹,她说不定会离开赵宅,屠杀此刻正在外等候的人,情况将超乎预料,变得无法控制,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这已经不是苏泽言第一次阻止她的行动,很多时候柳暮雪也猜不透他的目的,思前想后,总觉得苏泽言另有打算,便好奇的问他:“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救袁如梦他们?”
苏泽言沉默了一会儿,眸光沉静下去,脑海中渐渐打开一幅往事的画面,许多事也因此不断变得清晰。
“来这里之前有许多人问我会如何抉择,是选择救人还是放任不管。我便在想无论我是否具有决断别人生死的能力,都应该给予他们第二次生存的机会。可来到这里时你告诉我,他们死有余辜,我想明白你的感受,想知道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的眸光就这样毫无杂念的直视着她,直接,简单,却令柳暮雪无法看透。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明明很简单,却猜不透他的想法,或许是她想得太复杂,这就是苏泽言的意思,他仅仅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但柳暮雪从未决定任何人的生死,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作风,在她看来,凨天齐一行的确该死,可后来了解到事情真相后,又意识到还是封印附身魑最为要紧。
于是,她便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了苏泽言,看着他实话实说:“他们死还是活着,于我而言并没什么要紧。我只是相信这天下有公道,杀人者必须偿命!”
但说着,她又缓缓叹一口气道:“不过我也是个自私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希望韩无情出事,任何我认识的人,我都不希望他们有生命危险。你会帮忙的是吗?”
她恳求的看着他,连基本的交易也谈不上。
说到底,两人不过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