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见到肖栎和秀玉出现的那一刻,蓬头垢面的肖钦便用冷漠的眼神锁定了肖栎的面孔,似乎仅是看着他的模样,仅是通过他的衣着,就可以判断他的身份。而后,慢慢、慢慢的,将目光一点一点转向肖栎身旁秀玉,冷冷皱眉,讥笑了一声道:“又是一个要害人的……”
像是知道肖钦要说什么,肖栎匆匆垂下头去,低声回应:“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迎着肖钦突然变得诧异的目光,肖栎继续说下去:“二哥和三哥曾经娶过妻,但知道悲剧是怎么发生的之后,就离开了家,到省城去。曾经写信告诉我,即便离开了肖家,跟随在他们身体里、血y里的东西也没有被抹去,后来娶的妻子也深受其害,被折磨而死,之后,便再没有娶妻。而我,看过母亲留下的手札,知道会发生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娶妻的打算。至于,大哥……他能够看到屋子里的一些其他东西,似乎受到了那些东西的蛊惑和影响,才会不断娶妻,还说那些女子死在肖家后,其实,也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着他、服侍着他,并没有真的离开……”
“那他倒是和之前的屋主一样,懂得不断害人享乐。”坐在d内没打算出来的肖钦,就这么靠着山d石壁冷笑着,连眼神也收了回去,自顾自说着,“所有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让谭蓉生出这个孩子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听闻这话,站在d口的肖栎紧紧皱眉,就连袖下的手也拽紧了。
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正视d中肖钦道:“那我呢?我的生父,又是怎样的人?”
肖钦看了看他,突地笑了:“你的父亲,还算个人。谭蓉的手札里,难道没有提及这事?那个男人陪着她一块儿死了,准确的说,是她愿意活下去,但那个男人却杀了她,你可明白?”
对于这样的说法,肖栎似乎不能理解,一双眼通红之时,声音早已哽咽:“手札中只曾提到她想活着,即便活着,饱受痛苦的活着,也希望能够一直活在肖家,做您的女人,以您的妻子的身份活着……”
“那是她蠢!不但愚蠢,甚至自私!”说起这件事,肖钦终于站了起来,满腔怒火的走到肖栎眼前,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说下去,“她是炎阳村村长的女儿,为了阻止红袖嫁入肖家,便诬陷红袖偷窃!她父亲,为了堵住众人之口,给每家都送了钱!呵,现在可好?钱拿来没有用。他们缺粮食、缺水,什么都缺,还害怕诅咒,害怕红袖回去复仇,宁可烧死自己的女儿,也不敢多留她们性命,看看血痣生出来的真实原因!你母亲谭蓉,就如同整个愚蠢自私的炎阳村,她骨子里就流着那样愚蠢自私的鲜血,活该受到那样的惩罚,活该一辈子饱受折磨,永不超生!”
“可她爱您!爱您的心,是真的!”肖栎紧盯着肖钦的眼睛吼出这话,可注意到肖钦眼中冷漠的神情时,只能握紧拳头,狠狠别开眼眸道,“但诬陷红袖的事,她的确做错了。这次我来,也只是想问您一个说法。”
“呵,说法?你找我要说法?”
“不是关于母亲如何被您遗弃,如何被肖家的宅子折磨致死的事,而是,大哥的事……”说这话时,肖栎突然松开了秀玉的手,甚至将秀玉往d外轻轻推了一把,直到秀玉被他眼中警告的神色得自动后退时,肖栎才再次偏移眸光,看着山d内的肖钦道,“我是想问,如果我杀了大哥,阻止他继续娶妻,再一把火烧了肖家的宅院,是不是就能阻止其他女子再误入肖家,阻止她们被肖家各种古怪的情况自动吸引?”
“你想用这个办法阻止屋子继续杀害女人?”肖钦眉头一皱,似乎多年以来,这也是一个困扰他的问题,“我没有想过烧毁屋子……”
“是,您打算留着这栋屋子继续复仇,将所有有份害死红袖的炎阳村人赶尽杀绝。但如今,这二十年过去,屋子已经开始吸引白坪村的女子,甚至是清泉村的女子。尽管清泉村每家每户门外都已经贴上神符,但若是稍有不慎,还是有不少女子会离开家门,是巡逻队也拦不住的……”
听肖栎的说法,巡逻队……
难道,之前跟在秀玉身后,炎阳村那群戴着斗笠、灰布蒙面的村民,也是炎阳村的巡逻队?
我好奇这个疑问,更好奇接下来肖钦的打算。但肖钦一直紧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肖栎的问题,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似乎也无法确定,烧毁屋子,到底能不能阻止屋子继续吸引女子前去,将她们吞噬,或是,让她们身染怨咒……
“你可以试试。”最终,肖钦说出了这话,看向d口、对上肖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但你,不能娶妻。”
“嗯,我知道。”
说完这话,肖栎便朝着肖钦所在的方向鞠躬,作出一副要走的姿态。
可就在肖栎拉住秀玉的手,打算离开时,肖钦突然叫住了他,对他说了一番话:“有件事,或许你应该知道。”
肖栎顿住脚步,回头看去。站在d内的肖钦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在说:“你的生父是个好人,所以你刚说的二哥、三哥,真正与你血脉相同的兄弟,都是好人。但你大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