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想,许多来到三泉镇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别的地方,便是在三泉镇离奇失踪,附近的人见我们还活着便认为我们不是夫妻,那么,这就是说明,通常来到这里的夫妻会有事。反观我们之前找到的线索,似乎有些道理,却不能解释每个人的情况。
‘方警官是单身。我们的孩子……他们也不符合这个情况。’
后来我提出疑点,周君博便带着我匆匆回到三泉镇,开始翻查我们之前找到的东西,对比方警官留下的资料。最终得出结论,不是关于夫妻的结论,而是,关于家庭。
‘方警官的哥哥和嫂子在三泉镇失踪,他和我们一样,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家人来到三泉镇。而我们找到的东西中,大多数物符合家庭规律,比如一家人出行同时失踪……’说完这话,周君博拿着资料迟疑了一下,‘但这个规律,依旧不符合孩子们的情况。’
是啊,那时候我也十分疑惑,就算家庭关联可以解释其他人的事,也不能解释孩子们失踪的事。我想知道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婚姻问题上去,没想到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似乎所有失踪成年女子都有着婚姻关系。如果这真是一条线索,的确可以解释我为什么总是遭到女鬼袭击,但,依旧不知有着怎样的。
就像一层迷雾,每次剥开了一角,又会被新的迷雾掩盖。我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周君博的帮助,我一个人该如何解开这重重迷局。
而就在7月19****和周君博找到这一点点线索之后,7月24日那天晚上,我们又迎来了新的恐惧。
那是雨后的第四周,用周君博的话来说,新的一轮七日循环即将开始。
据他的猜测,每一次的危险会不断增加,如果我们之前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那么这一次很有可能会遇上相对比较难以应对的****烦。
事实证明,他的说法是对的,已经习惯了在七日循环来临时不休息的我,一直抱着膝盖坐在**铺上发抖。周君博在之前吃饭的时候找餐馆老板要了一些新鲜的鸡血,洒在苹果屋附近。我不是很支持他的做法,很担心如果李思回来,这样或许会阻止我见到他。
在这件事上,我们各有各的预感,各有各的直觉。就像他意识到雨后每隔七日会遭遇危险,我也能够凭直觉意识到,每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刻,就是我们距离真相更进一步的时刻。
当然,我那时想得更多的事,如果失踪的人真的已经死亡,那么每次女鬼出现的时刻,也是我们见到其他亡灵的时刻。
我记得那天晚上刚过十点不久,苹果屋卫生间的水管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声音听起来没有之前女鬼出现时的咯咯声恐怖,却依旧立即引起了我和周君博的注意。
以往每次有什么事发生,都是周君博立即前去查看情况。那天晚上也不例外,当声响传来时,周君博立即挡在我身前率先进入洗手间,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看来就像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就在周君博蹲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查看洗手池下方的水管时,我清楚的感觉到一股难以忽视的寒气从身后袭来,密密麻麻爬上肩膀的位置,朝着后背背心蔓延。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有了反应意识,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如何发展的。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只手就在我身后,朝着肩膀与颈项之间的位置,慢慢伸来……
或许是因为屋子里亮着灯,又或许是因为周君博就在身旁,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回头看去……
一阵冷气迎面扑来,像看不见的风往脸上罩。我一下失了神,愣了许久才发现屋里多了什么……
原本摊开的被子,不知何时鼓起一个小包,高出来的部分,就像被子下面藏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每次女鬼出现时趴在地上移动的场景。又一次毛骨悚然,如同被人揪紧了头皮!
屋内的空气越变越冷,卫生间的水管中依旧传来冒泡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周君博蹲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他又一次离奇般的从我眼前消失,而我手上的铜铃也没有发出声音!
危险——那是我脑中唯一清醒的念头,但好奇心和迫切追求真相的心情却驱使着我迈开脚步。
实然,在如今回想起那一刻的场景,我已经不知道当初是如何走向**铺的。那只是一层薄薄的垫子,为了方便搬运的旅行野营用。但被子下面高出来部分,的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蠕动,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姿态悄然变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被子里爬出来!
如今回想,我那时的做法实然有些可笑。为了避免和它直接接触,我用之前用来打扫清洁的扫把另一头,将被子挑起了一角。
那是一只手,一只我们之前一直想要看清,却未曾看清的手。它就在掀开的被子下方,伸展在**铺上。五根手指上都有血污,却是陈旧的暗红色。断裂的指甲早已翘起,与甲**分离。
很难想象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才会将一只手弄成这样,看到之后,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言而喻。我再次无法迈开脚步,但**铺上的手却在移动。慢慢、慢慢的,另一只手也爬了出来,移到视线所及的地方。熟悉的女鬼再次出现,而她的两只手都是这样。恐怖,却感觉疼。就像我们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