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过来。”他朝着她招了招手,她的眸子里快速地划过一抹喜悦,再无后顾之忧的朝着他跑去,她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扬起她那张清秀的小脸,心疼地问道,“秦崧,你痛不痛。”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地道,“不痛的。”
那样的亲昵和旁若无人,完全将林茵视为无物,林茵心中一痛,明明她是他的未婚妻,为何他却将一颗心落在秦晏晏的身上。
“秦崧,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握住他的手,坚定而又哀伤,如今,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压在了这一句话上,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安抚自己那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秦崧拧着眉,眸子里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片刻后,他的身子忽然一歪,竟然是一头栽了下去,两个女人惊呼,着急的揽着他的身子不要下滑。
“太医呢?”林茵对着管家吩咐,秦晏晏大喊,“你不是会医术吗?”
房内,秦崧被脱了上衣,肌理分明的后背上布满了交错的鞭痕,秦晏晏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又急又怒,恨不能将打他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他为何受伤?”秦晏晏有些生气地问管家,管家低着头缄默不语,那神情分明是秦崧已经叮嘱过他。
秦晏晏咬了咬唇,只觉得一颗心揪得死死的,林茵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不是说要避开我吗?现在就实行吧。”
秦晏晏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可如今这样的情况她怎么会走开。
“我就不走。”她耍无赖,根本不理林茵。
林茵气恼地道,“既然你如此的说话不算话,那别怪我不客气。我是大夫,治伤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你……”秦晏晏跺了跺脚,她竟然赌上自己对秦崧的关心,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算你狠,等你上完了药,一定要换我,否则以后我每天都缠着你。”她撩下狠话朝前走。
在府中实在是呆不下去,她带了紫米去了茶楼,坐在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你听说了,今日在朝上皇上竟然打了摄政王。”隔壁的两个男子凑在一起小声地聊着政治,话题瞬间便吸引住了她。
“你别蒙我,京中谁人不知,摄政王是皇上最喜欢的弟弟。”另一个男子明显不信。
“可这事关国体,哪里是兄弟情分能轻易化解的,我听闻有位礼官在上朝时指责倾华郡主不守贞洁,有失皇家风范,应褫夺她的郡主称号,摄政王当堂反驳,可那位礼官言之凿凿,一步也不肯退,两人僵持之下,那礼官说了一句‘摄政王教女无方,竟与qing楼女子等同’,摄政王大怒之下便动起手来……”
那男子停下来喝了一口茶,而秦晏晏的整颗心都冷却了下来,后面的故事如她猜想的一样,皇上本想大事化小,可摄政王却死也不肯道歉,宁愿把自己的封号撤了,都要护住义女。皇上被激怒了,赐了鞭刑,可摄政王仍然不知悔改,坚持要那位礼官道歉,那礼官被打得鼻青脸肿,怒不可言,当下便辞了官,皇上便罚了摄政王闭门一个月。
“你说摄政王是不是对他的义女有意思啊!”另一名男子笑眯眯地道,在他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名貌丑无颜,不守贞洁的女人,哪里能和权势相比。
“你凭什么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秦晏晏实在是不能容忍别人这样侮辱他,他就该是给所有人膜拜的对象。
“要不然他凭什么护着那丑女。”那男子强词夺理。
秦晏晏的心中一疼,她该是高兴的,如果他喜欢她的话,可她现在才明白,他们之间真的隔着千山万水,隔着这满世界的流言,而她,不愿意让他走下神坛,接受唾弃。
她心中骤然一疼,冲上去将那张桌子上的东西砸得粉碎,他们凭什么,将她的梦打碎。
她的举动吓坏了那两个男人,闪躲地靠在角落里。
“倾华郡主?”不确定的声音响起,看着她光洁的脸上的紫斑,心里有些惶恐。
“郡主,你面纱掉了。”紫米的声音也多了几分颤抖,她没想到郡主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秦晏晏看着他们惶恐的眼神,摸着自己脸上的紫斑,扯了扯唇,自嘲地笑,“对,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貌丑又不守贞洁的女子,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诋毁摄政王的话,他待我……如亲生,谁再多说一句侮辱他的话,就不是砸碎杯子这么简单了。”
女子的语气淡然,但里面的煞气不由得让人害怕,脸上的紫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有些慑人,仿佛随时便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郡主饶命。”两个男子害怕的求饶,他们不过是聊聊八卦,哪里想到这样好就遇到了正主。
“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懂,和你们说又有什么用。”她低头失笑,掩饰住眸子里的落寞,赔了银子离开。
失落的走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却一时不知该往那处。
“表弟,你看看,那不是你心上的小姑娘嘛?”林塬拿着扇骨敲了敲古承熙,古承熙心中一喜,他今日是和林塬出来置办些药材的,这一眼看过去便见着她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正晃神间,一个男子匆匆的从她的身边擦过,她一时不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古承熙将手里的药材扔给林塬,快步上前去扶住她。
她望过来的那一眼,带着浅浅的迷惑和忧伤,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秦晏晏有些意外,借着他的力道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