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长安。
皇城脚下的御梦侯府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御梦侯步六孤痕曾经留在府邸里的那些‘侍’寝的‘女’人竟全被御梦侯以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给送出去了。
有的极其美‘艳’、倾国倾城的进攻献给了皇帝,天姿国‘色’的也送给了魏国其他高官厚爵做夫人,再有容颜姣好的赏赐给了立功无数的大将。
呃,御梦侯府里再没有比容颜姣好更次一等容颜的‘女’子了。
换言之,现在的御梦侯府里,除了‘侍’‘女’和官婢,多余的‘女’人个都没有,即使连‘侍’寝的‘女’人都空无一人!
这是李奉扇从齐国邺城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和见到的第一个大转变。
这怎么会呢?御梦侯是谁?那可是和他那fēng_liú成‘性’的爹步六孤丞一样,是长安城有名的、高贵的‘浪’-‘荡’公子。
他的府邸里除了男人便是‘女’人,除了鲜‘花’还是嫩叶,即使做‘侍’卫的,都个个英姿飒爽。依照这御梦侯的话来说,那便是看美的物事,养眼!
可如今不知这侯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将自己宠幸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们全都拱手让人!
当全长安之人都在议论纷纷之时,李奉扇当即明白过来,快速往侯府而去。
才刚至侯府‘花’园,一缕悠扬箫声便破空传来,奉扇愣了愣,寻声而往,只见御梦侯坐在院子里石凳上吹箫,身旁站着甚得步六孤痕信赖的属下——陆长生。
“奉扇见过侯爷。”
李奉扇行了礼,却依旧不见步六孤痕唤自己起身,偷眼一看,见侯爷仍旧兀自吹箫,再往旁边的陆长生那里一看,只见这容貌姣好的男儿朝他使了个眼‘色’,她不解其意,“奉扇见过侯爷。”
御梦侯这才放下碧箫,将其搁在桌案上:“回来了?”平稳的音律几乎不带一丝情感的‘波’澜。
“是。”她不为人察觉地皱了皱眉。
“齐国事情办地如何?”
“甚好,高洋那狗皇帝已经派兵南下了,相信过不久,齐国大军便会越过黄河攻往梁国。侯爷可同统帅商议再度进军荆州之事。”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这齐国博陵君水云渡,果然是与侯爷和秦淮王齐名的人,为人真是聪慧,且聪慧地有些尖酸。这回果然是他先行一步,向高洋帝解释了萧自清刺杀一事,否则,奉扇亲自前往邺城皇宫见那狗皇帝,也不一定能说服高洋撤兵。”
“是么?那么,高洋帝可有向你过问萧自清之事了么?”御梦侯不紧不慢的声音夹带着一丝莫名的冷意,奉扇心下奇怪,抬眼扫一眼陆长生,只见他甚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是……奉扇已经说了。高洋帝不打算找您要那萧自清的尸首。”
“李奉扇,你跟了本侯这么多年,甚么时候练就了这一身睁着眼说瞎话依旧面不红心不跳的本事了?”御梦侯依旧不看她,反倒是兀自斟茶,朝陆长生看一眼:“坐着,咱们一道喝。”
“小的是奴仆,不敢与侯爷同坐。”
步六孤痕冷冷地扫一眼他:“一个‘女’人忤逆本侯,莫不是你也要忤逆本侯意思?”
陆长生顺势扫一眼她,眸中似有埋怨她牵累他之意,只得坐下,为御梦侯斟茶来。
“侯爷。”李奉扇心头一惊,“此话从何说起?”
“竟陵桃‘花’塚里,你临走时,本侯如何‘交’代关于萧自清一事?”他说的不紧不慢,平稳有序,却更令人察觉到莫明的压抑。
奉扇心头一颤:“小‘女’说…说萧自清是梁国派去的细作,如今被侯爷您给杀了。倘若高洋要萧自清尸首,说您定会择日送上。”
御梦侯冷冷一笑,盯着她心虚的双眸:“那你是如何说的?”
“我……”
“要不要本侯替你复述?”白皙的手指捻着茶盖轻抚清澈的茶水面。
“小‘女’不敢。”
御梦侯依旧用茶盖轻轻地刮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神‘色’间并无愠怒:“李奉扇。本侯让你不要将萧自清是小白龙一事如实相告。这么多年了,没瞧见你这‘女’人倒是厉害的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竟让齐国找萧慕理要小白龙!呵呵呵,你好生厉害!本侯怎么从不知你一‘女’人心底如此‘阴’狠呢?”
“侯爷。”偷眼看御梦侯,才见他并无多大愤怒,可神‘色’间却无缘‘荡’起骇人的冰冷。
“奉扇,背叛本侯之人,你知道该如何做罢?不过,念在你为本侯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好自为之。”说罢,御梦侯放下茶杯,起身而去。
奉扇猛地跪在地上,振声道:“请侯爷不要赶走奉扇,我未曾背叛侯爷。你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魏国的天下。小白龙这‘女’人甚是厉害,侯爷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流淌着不该属于这如水的眼睛的‘阴’冷,“厉害之人若是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毁之,省的留下祸患。奉扇之所以告诉高洋帝,便是让他要么毁了小白龙,要么挑起这齐梁二国战事。可侯爷您千方百计如此庇佑那瞎子,不过为将来一统大业而徒增祸患啊!”
“是么?看不出来,你还真一个衷心之人。那么,本侯今日告诉你了,幸亏本侯的心腹不止你一人,否则定是要被你害死。”御梦侯目光落在虚无的长空:“还有,你也该庆幸,幸得萧慕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