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能醒?”熊渝守着逍遥子看着明正打扫污物,他其实心里没底,他不停的把耳朵放到逍遥子的嘴巴上感受他微弱的呼吸,熊渝害怕师父喘着喘着不喘了。
有师父多好,有人管教多好,你不是孤儿你体会不到!
“伤的这么重,又出血这么多,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明正很客观的说:“这也要看造化!”
明正其实指的是刚才的镖头不要戳到心脏,他不敢说,他也拿不准,不过他估计逍遥子还能喘这口气可能说明镖头还没戳到心脏。
熊渝和明正两人轻手轻脚的又给逍遥子用温水擦拭干净身体,明正找了一件干净的道袍盖在逍遥子身上,熊渝用汤匙给逍遥子一滴一滴的喂水,喂着喂着就蒙起了眼泪:“明正!你说,要是夏芸看见师父这样,还不急死啊!”
两人这才想起夏芸,想起夏芸也就想起了张三亩,熊渝的头皮炸了一下:“张师兄呢?”
“对啊!”明正摸着后脑勺脸上是大事不妙的表情,两人看着植物人一样的逍遥子,逍遥子也没提张三亩,是张三亩没跟着,还是挂了,没在一起还有活路,要是跟师父在一起,师父都这样了,张三亩可想而知。
明正傻看着熊渝,熊渝傻看着明正,平时两人都挺有主见,这会儿都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还有,外面灵床上还躺着蓝灵子道长呢?
“明正!事不宜迟,你找辆马车把蓝灵子道长拉到城外安葬了吧!正好看看夏芸还有古松道长他们,我师父这样还得古松道长来啊!还有先从附近弄些药回来,越多越好!”
熊渝很想出城,但是逍遥子这个样子,一会儿也离不了人,但是明正一走他自己心里虚空,万一出什么状况他怕应付不来。
但是没办法就这两人,两头都得顾!
明正出去忙活,很快,马车雇了一辆,止血生肌的草药煎熬的外用的弄了两大堆,分别告诉熊渝的用法,两个人把蓝灵子道长尸身安放在棺材里,又放上一应纸钱纸人纸马,明正雇了一个简易马车,两个人也不说话对了下眼神吭哧吭哧把棺材抬到马车上,两个人忽然都很难受的不得了,明正闷头一把抱住熊渝的肩膀啥也不说,狠狠的用拳头擂鼓一样擂熊渝的额后背,熊渝勾着头也重重的拍拍明正的后背,明正松了熊渝头也不回赶着马车走了。
明正走了,熊渝关门落擦插大步往屋里跑。
逍遥子的脸色白纸一样,剑眉下眼帘紧闭,熊渝把手搭在逍遥子的脖子上,脉搏微弱但是好像没有变的更弱,这就好!这就好!
熊渝到处找找了一个陶罐,洗干净了,在外面大烟小火的按照明正嘱咐熬药。
熊渝不能闲着,闲着就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揪着,揪的生疼。
熊渝把逍遥子的伤口又用药粉处理了一下,血明显的止住了,但是肿,特别是肋下斜着往上的血窟窿好像深不见底似得。
雨住了,熊渝想着此刻明正正在城门口吧!
顺利的话过晌午才能回来,熊渝看着逍遥子心里念叨:师父!你一定要撑到古松道长回来啊!
门插被拨动,熊渝警觉的虚掩房门从门缝里往外瞧,竟然是摇摇晃晃的张三亩。
一身污浊的张三亩走路不利索,貌似酗酒了。
熊渝开门把张三亩吓了一大跳,他瞪着红红的眼睛,前摇后晃的站住:“你怎么在这儿?你和师父早回来了,害我傻等。呃!”
张三亩打了一个酒嗝,扶着院子里的大缸上了一步青砖台阶,用手使劲一扒拉熊渝,熊渝哭丧着脸让开,他不知道怎么张嘴。
张三亩大着舌头喊了一声师父,一肩膀撞到门框上,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让他不停耸鼻子,他看见熊渝刚熬好的药,他白了一眼木头人一样的熊渝,踉跄挑帘,天亮了,熊渝还点着火烛。
张三亩看见了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逍遥子。
“师父!”张三亩傻了一下,逍遥子躺着的感觉太反常了,血腥混合着草药汗臭,张三亩被熏的清醒了些。
熊渝一把抓住张三亩的胳膊:“师兄,师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刚处理好伤口,你不要碰。”
张三亩难以置信的看着熊渝:“师父怎么可能受伤?”
在张三亩的心目中,逍遥子跟神一样,几时重伤昏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