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一看可岚急得脸都红了赶紧揽了她的肩膀说:“行行!但是你要待在菊园!”
可岚高兴的点头,紧紧依偎着熊渝的肩膀。
“熊渝!可岚!”中元粉嫩嫩的脸都能跟可岚的脸媲美了,因为步子急,左鬓的步摇银钗快掉下来了,可岚上前把银钗取下来插到自己头上:“哥!不急,慢慢说。”
“我勒个去!”中元山寨明正的口气一屁股坐在廊下玉石栏杆上:“今个酒楼茶馆都跟说书唱戏的一样,熊渝!你猜怎么着。”中元一脸兴奋,熊渝也不想打断他的兴致,中元有这份心他心里有点感动,不管他听到的消息有没有价值都无所谓。
“是不是邵真人的死?”熊渝这个时候心绪不在毛躁。
“对喽!”中元一拍大腿:“传的邪乎了,什么精尽人亡女鬼索魂。”中元碍于可岚在一旁,含混其词的说,熊渝可岚可以想象的到人们口口相传离了谱的谣言。
“还有呢?”可岚不想哥哥说这个。
“还有就是今天东厂的番子都跟被疯狗咬了一样,满大街胡出溜,听说在城外抓了一个,几百号人押解回了东厂。”
一定是明正!
“城外什么地方抓的?听说没?”熊渝立马着急起来。
“什么地方?”中元挠挠后脑勺:“没听说什么地方抓的人,只听说老费劲了,奥!听说有口棺材。”
“哥!被抓的是明正师兄!”可岚推了一把中元。
“明正?”中元好悬没从栏杆上跌到外面去:“怎么会是明正!”
中元自打跟明正混熟成了好基友,深受明正影响,流里流气的劲儿没了,说话倒是跟明正一样痞声痞气的了。
“明正的师伯死了,他这是拉着师伯城外安葬。”可岚看看熊渝脸色难看说。
“我靠!”中元竖起了修的细细的柳叶眉:“明正完了!”
“哥!”可岚瞪了中元一眼。
“你听说就抓了明正一个吗?”熊渝虽然知道中元打听到的不一定准确,他还忍不住刨根问底。
“是一个!”中元这回确定的说:“而且听说刚出城就被围起来了,人们还说护城河都淹死了还几个番子,这不就是说刚出城吗?”
熊渝点点头,中元也没白跑。
“哥!你能跑一趟城外的三清观吗?明正出了事,逍遥子师父重伤,夏芸也没准信儿!”
“行啊!太行了!”中元一听来了精神,积极打断可岚的话头,他激动的看着熊渝:“熊渝!我现在就去!”
熊渝掏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中元:“雇辆马车出城,机灵点,要看势头不好也不要进三清观直接回来!”
“这个我懂!你放心!可岚!快快!给我补补妆!”
雨停了,但是没有晴天的迹象,看不见乌云密布,天阴沉的就像眼见往下拉坠的灰布,这跟熊渝的心情一样。
熊渝既牵挂着师父逍遥子的伤势,又着急郭玉江那边的消息,还要想着张生笑会不会帮自己的忙。
熊渝不怀疑郭玉江的门路,他一定能打探到确切消息,但是怎么说动张生笑帮自己的忙呢?
熊渝想到过梅棋和陆乾雨,他抑制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站在陆炳的立场,这很难说。
阴天天黑的早,熊渝没有回去看望师父,直接顶着刀疤脸到了二郎神庙前的小广场,天气不好,做小生意的早早收了摊子,平时熙来攘往的二郎神庙广场冷冷清清,有过路都的行人也都夹着把油纸伞行色匆匆。
熊渝刚到,就看见在树下蹲着的一个披蓑衣的汉子扛着扁担冲他来了。
“熊少侠!郭大人交代,你的哪位朋友一个人被羁押在东厂,天字2号地牢,过了一遍堂了。”
民间有个说法,东厂三遍堂,堂堂见阎王!
熊渝的心刷的冰凉。
“带队档头叫蝎子李,住崇文门内的东城根一带,那儿有个昭宁寺,当然寺不存在了,但是昭宁寺街在,蝎子李就在昭宁寺街的闹市口住!”这个汉子五大三粗口齿清楚,说完躬了躬身子:“熊少侠!就这些!”
熊渝没想到这么详尽心里非常感激:“多谢差哥!”
郭玉江已经仁至义尽了,能探听到这些已经非常难得,熊渝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有了这些,多少心里有了底,更重要的是郭玉江有意提供了很重要的一个线索,东厂档头蝎子李,郭玉江是建议自己从蝎子李身上下手吗?
救人只能智取,东厂劫牢那真是异想天开,郭玉江这是拐着弯儿的给自己出点子啊!
患难才见朋友,熊渝心里有数,尽管郭玉江也是因为保护裕王安全拉拢自己,但是自己承情。
宝香斋里赵五不在,张生笑还没消息来,熊渝干脆耗上了,就在宝香斋里傻等。
天完全黑了,熊渝惦记中元回来没回来,在宝香斋来回踱步,他心里念叨着:“蝎子李!蝎子李!”。
熊渝止步,眼睛里忽然精光暴露,一个杀气腾腾的念头闪电而过,救明正不能拖了,万一明正不支酷刑救回来半条命就惨了。
不管张生笑假不假援手,熊渝也痛下了决心,甚至孤注一掷的念头一起他连师父张三亩也不想告知了,师父现在自身难保,张三亩也不能离开师父,不能指望。
熊渝越发的沉不住气了,最初的无助没了,他像一个困兽在寻找出口一样,有了亡命的冲动!
张生笑还没来,赵五也没了音信,眼见雨落无形灯火阑珊,细雨密集,树叶上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