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陆乾雨,张生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又窝回官帽椅上,打算眯瞪会儿,老大表态了心里就有谱了,老大的意思也正是他的意思,这么一想踏实了睡意来的快。
“大人!既然都督指示,你怎么还不放人?”赵五一看张生笑要做春秋大梦赶紧说。
“你小子!”张生笑点指赵五:“大白天放人?”
“寻个由头还不简单?”赵五嘻笑,熊渝身怀白骨禅绝技他是张生笑身边唯一知道的,对他来说,熊渝在外面还好,在北衙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他认为熊渝不可能没有逃离的念头,他可不想北衙门里多几具人肉尸体,他见过白骨禅过的人体,太恐怖了,他希望张生笑趁早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放出去,该烫谁烫谁去!
“不能说放!”张生笑心里有小九九。
“不能说放?”赵五重复张生笑的话,话里的滋味他咂么出来了。
“天黑找两个跟熊渝和老道差不多的死刑犯关进去,过堂!往死里过!”张生笑学着陆炳眯起了眼睛,大脚搭在长案上屁股来回晃:“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赵五颠颠走了。
天黑了,牢房里格外黑,熊渝耐着性子和古松道长并排打坐。
外面门响,一道道铁门打开,不一会儿三四个狱卒在典狱的指挥下搬进来一个小方桌,桌上六个菜荤素搭配,熊渝第一眼就看见酱牛肉了,这是他的最爱。
熊渝看看古松道长,不是今晚就上道吧!
古松道长眼角抽搐了一下,眼角的杀气跟熊渝碰撞。
“两位千万别往坏处想!”赵五拎着两壶酒进来满脸堆笑,张生笑也是怕不留神造成误会熊渝拼了,所以他把赵五赶来,张生笑真的不想面对熊渝。
熊渝没应声,只是狐疑的看着赵五,熊渝心里有气全表现在脸上了,如今阶下囚,熊渝反而硬气。
典狱招呼狱卒放下一桌菜,他打开铁笼子的锁头,哼哈笑着把门打开,在赵五眼神示意下退出了牢房。
赵五放下酒壶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打开酒壶满上三杯酒。
古松道长先熊渝稳步走出铁笼子。
熊渝跟出来坐在了古松道长下首。
“不瞒你说!官身不自由,很多事兄弟也是身不由己!”赵五打着哈哈跟熊渝和古松道长碰杯,一饮而尽之后拾起筷子:“这顿酒即是碰头也是送行,吃饱喝足我送二位出去。”
熊渝闷头照着那盘酱牛肉猛下筷子,赵五感觉熊渝像是吃谁的肉喝谁的血一样。
见熊渝不说话赵五讪讪道:“两位不在公门不知公门难处,赵五不能多说,愿为熊兄弟分一下忧。”
好!算作补偿!这个想法熊渝自己觉得也不讲理。
“谁干的?”熊渝跟着赵五的话头盯了一句。
“赵无良!”
“人在哪儿?”
“龙王庙!”
熊渝放下了筷子,郑重起身给赵五深施一礼。
赵五一手拉住,叹了口气:“兄弟!这件事我只能说这么多!”
“这就够了!”
赵五亲自把熊渝和古松道长送出北衙门后门。
熊渝心里跟着了一团火似得,他不认得龙王庙,古松道长认识,两人避开戒严的关卡,子时到达南门附近的龙王庙。
叫做龙王庙,其实这里没有庙,一座豪宅占了半条街。
说是豪宅是指这座宅子很大,夜里屋宇黑影幢幢看着就不是扑通的民宅,但是府门前没有门匾,悬灯杆也黑乎乎的,只有两个乌鸦鸦的石狮子蹲在大门口,给人感觉这是一座年久失修无人居住的废宅。
熊渝和古松道长分头踩点,两个人兜了一大圈儿,两人碰头都觉得太过安静,根本不想像有人居住,即使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是这么大宅子竟然一点灯光没有,这太不合情理。
熊渝和古松道长选在一处有高树探头的一段高墙潜入,这是后园,花木虽然葱茏但是貌似没人打理妖魔鬼怪任意生长的样子,乱糟糟黑黝黝的树木间忽然多出来一座孤零零的建筑,说是堂也不是堂说塔也不是塔,有二层楼高,但是直筒筒的又不像楼。
熊渝和古松道长分头行动,古松道长奔了前面,熊渝则奔着这个黑乎乎的建筑来了。
走近了熊渝才辨认出这是个石筒子房,石头砌的楼梯在外面,下面就一个铁门,除了这个铁门什么没有。
熊渝没有破锁进去,他先绕到后面,后面更光溜。
等熊渝又转到前面,古松道长也从前面回来了。
前面一个人没有,确定是空宅。
熊渝也觉得眼前的这个石筒子房里没人,但是他就是觉得想进去看看,熊渝弄开了锁头,推门,发现这个石筒子房就是并排毗邻的两间房,一摸一样一样大小,打开左边的一间,里面除了潮湿的柴草什么没有。
熊渝打着火折又转到右边这间,在门口熊渝踢到了一样东西,熊渝蹲下身拎起来一只靴子。
熊渝翻来覆去的查看这只靴子,夏芸的靴子!
熊渝的心跳一下失控了,他喊着古松道长:“道长!道长!夏芸的靴子!夏芸被关在这儿过”。
“真是夏芸的!”熊渝激动的拎了靴子里里外外找了半天,除了这只靴子再没有其他东西。
“夏芸被关在这儿,她被转移了。”古松道长说是转移,而没说是被害了。
“道长!”熊渝激动一下去接着心惊胆战的不得了,他又跑到院子里查看,但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