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沈万安子母胆脱手瞬间就把密室的古董架砸了个粉碎,稀里哗啦各种瓷器玉器摆件碎了一地。
他下首的人除了一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左右耳是他一手带大的,不光是属从关系,更有着师徒父女情分在里面,而且沈万安对左右耳的放纵让很多人不理解,没办法,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沈万安无儿无女浪荡半生,左右耳名副其实就是他的左右耳。
左耳的死状让他怒火熊熊,赵秃子一般人的死,张伯栋的伤残他都没动雷霆之怒,左耳的死却让他大动肝火,左耳怪异的尸体就摆在密室门口,沈万安看了一眼就雷霆发作。
除了在一旁以贵宾身份自斟自饮的唐锲,包括吕不同在内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吕不同素与张伯栋不合,张伯栋伤残之后忽然销声匿迹,沈万安竟然不过问,尽管如此,右耳虽然跟他不言不语,却始终跟吕不同拧了一股劲儿。
到底是双生姐妹,左耳也帮着右耳撒网捕杀熊渝,吕不同和唐锲联手重创了逍遥子,在暗河正是气焰熏天的时候,左耳的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沈万安的态度却让他感觉到不能得罪了右耳,自己再拼命也不能跟右耳一样。
“逍遥子还没死,这个八号翅膀就这么硬了!”沈万安捏着酒杯冷眼扫视密室里的十来个心腹。
右耳在一旁始终一副如丧考妣的脸,右耳的仇恨已经到了沸点,她不说话坐在沈万安的旁边一言不发。
而唐锲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逍遥子,交易说的明明白白,逍遥子死,他拿钱走人,其他的一概不在他猎杀的范围之内,所以他并不看沈万安脸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跟沈万安私交最近升温,私相传授很多沈万安感兴趣的东西,当然沈万安打点上从不吝啬。
现在逍遥子是不是还活着,未尝可知,因为逍遥子也销声匿迹了。
唐锲只等逍遥子的消息,消息一到他出手杀人就这么简单。
现在熊渝比逍遥子闹腾的欢,取代了逍遥子成了沈万安第一心腹大患,而吕不同夸下海口,熊渝他包干了。
“沈爷!那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折腾不了几天了。”吕不同赶紧表态,因为沈万安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投向他,右耳也在阴冷的看他,他虽然早已对嚣张跋扈的左耳厌倦,左耳的死反而让他暗自窃喜,但是面上却显得沉痛:“左耳的仇我一定要报!”
右耳冷笑转脸,对吕不同的猫哭耗子不予理睬。
唐锲不牵扯到逍遥子他不吭声。
而一直在沈万安身后的一个瘦巴巴的三旬汉子探头说:“沈爷!小小姐的事小阁老有话传。”
这人一说话,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沈万安扭过脸看着这个面容如同铁板的汉子:“龙大!你说!”
龙大看看唐锲接着说:“着令沈爷不必顾忌小小姐,他今天就把小小姐召回府里严加管教,那个八号也好,熊渝也好,格杀勿论!还有,十天之内这个人永远消失,小阁老没有耐心了。”
龙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吕不同,吕不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沈万安站起身忽然又坐下:“龙大!你回去转告小阁老,十天之内必杀此人,否则,沈万安提头来见!”
沈万安眼睑一皱,吕不同正与他接了个眼神,吕不同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沈万安那时说的提他的人头分明是指提自己的人头。
“还有,小阁老问到那个蔡秀才到哪儿了?”龙大看看最下首的一个胖老头。
沈万安也把目光投向这个老头。
“沈爷!两天之后蔡秀才押解进京!”这个胖老头紧走两步拱手,他负责这块,刚才就想抽沈万安脸色汇报。
“要活口,小阁老想知道谁把手伸到他的屁股底下!”龙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信笺:“小阁老说,裕王先放一放,这个人他以后都不想看见。”
沈万安接过来抖开一看,伸手递给了吕不同:“这个人你派人除掉。”
吕不同接过来,信笺很大,上面就两个小字还歪歪扭扭,看来小阁老这是酒后临时起意下的任务:高拱!
裕王身边那个大胡子!
文人!
这个任务比较轻松!
“沈爷!要不我留下来?”龙大面无表情,他的脸面瘫,喜怒哀乐怎么也调动不了脸部肌肉。
“不!还不到那个地步,小阁老身边不能离了你和吴大,你回去吧!”沈万安拍拍龙大的肩膀,龙大应是退了出去。
“沈爷!葛伟庭不在,最近行动很受牵制,东厂的不太管用,而锦衣卫似乎每次出动都很快……”吕不同给自己找些理由,要不然老让沈万安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如坐针毡。
“葛伟庭回来了!”右耳忽然插话,她一直没说话,出口嘶哑跟换了一个人说话一样。
“这就好办了!”吕不同心里窃喜。
右耳接着说了一句:“而这个葛伟庭也急着要八号的脑袋!”
沈万安看着右耳,右耳让他心疼:“右耳!以后不要行动,凡事招呼吕不同!”
右耳没做声,吕不同听出远近来了,心里有些不快!
“这不正好!”吕不同想得挺好,葛伟庭想要熊渝的脑袋好办!
“哼!”右耳阴翳的看着吕不同,语气激烈:“他会出手吗?他被陆炳支出京城他会察觉不到陆炳对他的警告吗?”
说着右耳甩了一个你真白痴的眼神:“你想利用葛伟庭,葛伟庭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