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孔明灯徐徐升空!
对!就是一盏孔明灯!
而且,张伯栋熊渝坐在李记裁缝的房脊上看着孔明灯徐徐升上夜空,很美,如果不是这种状况,坐在房脊上看孔明灯该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旁边再有一个二八佳人那绝对完美。
金刚和瘦猴子布置在外围,摸不着头脑的熊渝想张伯栋这是想钓人?
但是孔明灯越飘越高,熊渝目测强弓弩箭再不出手就会力所不能及了。
熊渝耳听八方,八方有喧哗但是没有他们等待的声音。
熊渝甚至听到了后面人家有小女生再喊:“漂亮的孔明灯!快看!漂亮的孔明灯!”
仅此而已!
熊渝的心随着孔明灯越来越高越来越小而放松了,对方不上钩,张伯栋怎么办?
张伯栋很轻松的顺下房,也示意熊渝下来。
李裁缝摆上了一壶小酒四碟小菜,瘦猴子和金刚也回来了。
吸溜溜几个人在啃西瓜,熊渝看着孔明灯借南风飘游向东北,不知张伯栋葫芦里卖什么药心里很郁闷。
熊渝没从张伯栋脸上看出异样,只是在他举杯小酌时嘴角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
鱼没上钩,主动变成了被动,张伯栋不急于对策让熊渝很纳闷,他还发现,不但张伯栋不着急,连刚才极力掩饰慌张的李裁缝也自信满满起来,好像缸子的死值得!
简单吃饱喝足,张伯栋再次邀熊渝上房。
烟囱东西各自坐着张伯栋和熊渝。
星月朦胧,那盏冉冉万里夜空的孔明灯萤火虫一般了,熊渝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孔明灯飘向东北,张伯栋是面朝南的,熊渝坐下来又起身调过了屁股。
“张先生!我们等什么?”木头熊渝也看出来张伯栋在等什么了。
北雪西阳他们?
熊渝接着否定,他们不值得张伯栋如此情绪高涨的期待。
“等着看一场好戏!”张伯栋语气很轻:“半个时辰差不多开锣了!”
张伯栋好像怕熊渝不耐烦。
“不用援手八号也可以为张先生分忧!”熊渝忐忑起来,他沉声说道:“区区罗歪嘴不值得张先生劳师动众!”
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熊渝当然不会担心罗歪嘴,他怕殃及夏芸,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举。
“不!”张伯栋接着卖关子,他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卖关子:“杀人的最高境界是用别人的刀杀自己要杀的人!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借刀杀人是最聪明的一招!也是最舒服的一招!”
一盏孔明灯等借到什么快刀?
快刀在路上?
赵秃子?
“赵秃子从来不用这招!”张伯栋居然解下剑放到旁边,熊渝侧脸,朦胧月色看的很清楚,张伯栋的半边脸在发亮,熊渝发现了一个细节,张伯栋在侧耳。
熊渝赶紧收了心神竖起耳朵。
“张先生!来了!”瘦猴子在墙头低声说道,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掩饰不住亢奋。
“黄家集西十里外候命,一个都不许漏网!”
“是!”
熊渝没有听到异样,但是看到异样了。
东面官道上宿鸟惊飞,乱翅四散,一种极其模糊的尘嚣泛起,滚动如潮向黄家集奔来!
熊渝明白了。
几百人才会有如此声势,不是暗河左支的人,也不可能是赵秃子,熊渝凛凛的判断着已经听到了滚滚隐雷般的马蹄声。
夜被撕裂,血雨腥风呼啸而来!
“现在好戏开锣,我们什么都不必做!”张伯栋稳坐钓鱼台。
近了,近了,马蹄声忽然分道,尘嚣如忽然扩张的兽口在黄家集东头张开巨鳄,两叉铁骑把黄家集一口吞了下去。
这队快如鬼魅的人马冲进黄家集,黄家集后知后觉的升斗小民家家关门闭户,一时间关门落插之声此起彼伏,嘈杂惊慌全部局限于自家门庭,街面上纳凉闲话的人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一时没了影踪。
他们都似乎比熊渝经历的更多更明白反应更快!
马鞭起落马蹄狂奔呼喝如利剑直直插入顺丰客栈。
一刹那厮杀爆棚,就只见顺丰客栈方向哭爹喊娘雷霆破骂夹杂着刀剑交鸣之声响彻夜空,马厩着火,乱马嘶鸣,门板窗户被破坏的混音一浪接一浪。
熊渝霍然起身,张伯栋一把摁住他的肩膀:“沉住气!”
“这是什么人?”熊渝好像隐约知道答案但是还要向张伯栋求证。
“什么人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呢?”
张伯栋呵呵笑了:“我们也算同行!”。
对于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好戏张伯栋很满意。
衙门口的人!
这么训练有素又奇兵快马,唯有锦衣卫!
熊渝不明白一盏孔明灯张伯栋何以能调动锦衣卫?
同行?
也没错,不过就是一个黑一个白,黑是真黑,白未必真白,只不过人家有堂而皇之杀人的执照罢了。
一注火光冲天,跟着浓烟滚滚,厮杀没有扩散,也没有维持很久一盏茶功夫而已,铁骑呼啸迅速撤离黄家集。
又等了半个时辰,黄家集鸡飞狗跳了,但是厮杀安静了。
顺丰客栈已经没了原来的样子,断壁残垣的招牌门楼,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散落门口,十余个火把还在突突燃烧,入眼到处是血,血腥弥散,有脱离肢体的胳膊或者手零散在各处令人作呕。
暂时没看见活人!
张伯栋勒马在距离现场一箭地勒马坠蹬,李裁缝身手敏捷的跳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