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没有背叛的感觉,也没有对暗河愧疚的心理,更对眼前的北雪没有什么同事的感情。
熊渝不欠任何人的!
除了可岚!
熊渝没有表情,北雪不动手他也懒得动手,任由夏芸说了算,今天算是被动到底了。
“来参加葬礼的呢这边磕个头走人!要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呢说个祝福话儿也就算了!”夏芸叉着腰细声细气的对北雪说:“大悲大喜的日子我还不想杀人”。
北雪的脸茄子紫了!
熊渝墩墩实实的站着,抱剑冷眼看着北雪,这帮人竖着走还是躺着留全在北雪一念之间。
熊渝从来不以杀人为乐!
北雪不傻,他掂量着自己这些人能不能摆平了熊渝和夏芸,正在他委决不下之际,夏芸忽然一个后空翻之后斜冲鹰飞树梢,寒芒过处树叶纷纷,树梢上的夏芸利喝一声,五指飞刀落处,紧挨着树林的蒲草丛里惊窜出了西阳南霜。
南霜偷袭不成大骂北雪蠢材。
这回北雪不能骑驴看账本了,蹭蹭上了树,同西阳南霜围追堵截夏芸,树影婆娑,夏芸红衣穿花乱眼在树梢间周旋起来。
备受冷落的熊渝琢磨过来了,南霜几个一致觉得娇滴滴的夏芸是软柿子啊!
下面的打手上树不行,也不能干看着,拎着刀一窝蜂奔了熊渝!
他们认为人多势众有一把刀长眼也就妥了!
但是没一把刀长眼,倒是熊渝的剑有眼,原地不动,剑起剑落行云流水,树上嘁哩咔嚓的时候,熊渝已经收剑入鞘,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各种姿势各种死尸!
北雪栽下树,一膀子血呼啦,落地有声刚收拾起心情和身体,还没准备好是立马上树讨回面子还是认栽跑路,一抬眼,寒光扑面,熊渝两虽在步之外,但他的剑迫在眉睫了。
北雪各种想法都来不及了!
树荫筛落的光斑在熊渝的锋芒上跳跃,那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北雪随之停止了任何想法,他没看见剑,他只看见光路过咽喉,接着一切都变形了,他散架了挥刀的手势,在落叶纷纷里扑倒在裸露的树根上。
熊渝没有上树,他有自知之明,跟夏芸比灵活性那是自曝其短。
熊渝跟着树上的节奏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落叶如雨,这是最浪漫的杀戮,很快树枝断裂,稀里哗啦掉下了南霜,熊渝等着亮剑呢!
南霜落地比北雪潇洒,但是捂着咽喉的手势很狼狈,他大瞪着双眼捂着咕咕冒血的咽喉看着冷面无情的熊渝倒下去。
树上安静了,全树下也安静了,世界都安静了!
不对!
这才两,还有一个西阳呢!
熊渝抬头看见夏芸撩起红裙在树枝上打了愣:“还有一个!”
熊渝赶紧低下头,他看见夏芸靴筒以上白色的襦裤,心里扑通一下。
东南有细微的树叶婆娑声,狡猾的西阳见势不妙撒丫子了。
再追,得费点儿劲!
夏芸没打算穷追不舍,有些恼恼的跺跺树枝乱颤顺下树来。
“发型乱了!”这是夏芸扑到熊渝眼皮底下的第一句话。
这样刀光剑影的日子夏芸习以为常,在熊渝跟前她的懊恼一扫而光!
熊渝的脸皮还在发烧!
“帮我弄弄!”夏芸撒娇,熊渝就听话的帮她捋顺头发,摘掉发间的树叶。
稍显狼狈,但是夏芸仍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
熊渝还是觉得夏芸的童心太浓,不像个新娘子!但是值得心疼和呵护!
“我们赶时间!”夏芸看看天色,抱着啰哩啰嗦的红嫁衣奔向马车,杂毛健马冲夏芸摇臀晃脑袋一个劲儿的吸溜叫着讨喜,夏芸急急忙忙安慰性拍了几下马的鬃毛,到车上就把喜冠抱了出来。
凤钗金簪珠玉流苏纷披流光溢彩,夏芸认认真真的带好喜冠,一头扶着喜冠一手撩着裙摆跑向熊渝。
那样喜悦娇憨的身影奔来,那样细碎的阳光跟随,熊渝被感动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感动过,一个女孩子不顾一切的向他奔来!
熊渝忽然有了某种责任!
熊渝自然而然的张开臂膀,夏芸却没有投怀送抱,她拉着熊渝的手,气喘微微:“小熊!我们就在这棵大树下拜堂成亲!”
夏芸鼻尖上脸颊上有细密的汗水,她的眼睛清亮执着,脸上慢慢绽开不容置疑的幸福笑容:“我们不啰嗦,只要一棵大树见证就可以了。”
熊渝只有点头!
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幸福他也觉得有种幸福!
熊渝拉着夏芸在最粗壮的老槐树下虔诚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就这么简单!
但是决不让熊渝觉得敷衍!
礼毕,夏芸笑成了一朵花!
“走啦!相公!”
“不等你师父!”
“他才不会来呢!”
“他不来?杜依依……”
“你还当真了,师父怎么会再把杜姑姑葬在这儿呢?他可讲究入土为安呢!”
对啊!
杜文生一死,杜家势必迁怒于杜依依,他们不能被逍遥子怎么样,却难免不对杜依依怎么样!
熊渝呆呆的坐在马车里想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块大木头!
不是自己笨,是逍遥子太狡猾!
熊渝板了脸对夏芸:“稀里糊涂我就配合你演了一场戏!”
其实熊渝另有所指!
夏芸往西南小道上拐马:“呵呵!你很实在!”
熊渝心里堵了一下,心往下沉,一直往下沉,脸色很难看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