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慢吞吞的下马,老道士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熊渝,熊渝就在他很不友好的打量下斯文有礼的抱拳:“熊渝见过道长!”
老道士挖了一眼一脸喜庆的夏芸也不搭腔开了双门。
门洞里一个童子接过熊渝的马缰绳,跟夏芸低声套近乎:“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都,哎!小心着,大美美脸绿了。”
灯笼晃动,一个十三四岁的道袍少年冲熊渝笑,熊渝报以难得的微笑。
夏芸吃吃笑,老道士黑咕隆咚中准确的给了这个多嘴的家伙一脚,童子哎呦滚地咕噜到一边。
大殿里有动静,张三亩怒目圆睁在游廊的灯下站着,谁也没看,就凶神恶煞的看着熊渝,熊渝化了妆也认得,化成灰也认得!
夏芸现场擅自带走熊渝张三亩的肺都气炸了,这半天他胡思乱想如坐针毡,一看到夏芸竟然把熊渝带到了这里?,他就明白夏芸打什么主意了,心里的怒火窜了一丈。
熊渝心里有数,势必跟这个张三亩短时间内无法和睦相处了。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夏芸毫无惧色的拉紧了熊渝的手,示威似的抬起了双下巴。
“三儿!”夏芸大大方方的拉着熊渝的手,肩膀挨着肩膀:“你和师傅早回了?”
“你懂不懂规矩,把外人带到这儿?”张三亩不正面回答夏芸,蛮牛的样子摆明不给夏芸面子,他是暴力型的不是说理型的。
夏芸脸色变了快了半步遮住熊渝的半边身子,冷冷的针锋相对的看着张三亩:“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相公!也就是你的师姐夫!”
师姐夫?
熊渝不喜欢这个职称!
熊渝拉开夏芸,他顺着夏芸并不等于喜欢让女人为自己挡风遮雨。
“相公?狗屁!你疯了小芸!”张三亩脑袋炸了一下,蹬蹬下台阶,他不会对夏芸怎么样,但是这股火气不出要憋出内伤了。
“张三亩!你干嘛?”夏芸一看张三亩的劲头就就来气了,她推熊渝挡她的胳膊,熊渝的胳膊硬邦邦的纹丝不动。
熊渝拾阶而上迎上张三亩,脸寒似水:“怎么我是夏芸的相公你有意见吗?”
话说完,两人错着一个台阶打住,张三亩的拳头忽然变爪来薅熊渝的交领,熊渝也不用剑,左手大力格开张三亩的熊抓,进退胶着,两人过手就黏连拼开了拳脚,吭吭数声,两人半斤八两上了游廊。
忽然一角青衫飘出门槛,张三亩立马住手,脸红脖子粗屹立当地,他不进攻熊渝当然不会出手!
妖孽美男逍遥子负手而立,一双凤眼扫过张三亩,最后落在熊渝身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杀伐,自有震慑。
熊渝这回可是近距离看得仔细,一样之下垂头。
一番肉搏拳脚扯动熊渝后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熊渝见过前辈!”熊渝深深一礼。
前辈?
可不是,从暗河论,逍遥子名副其实的杀手前辈,从背叛论,逍遥子也是前辈,从夏芸这儿论逍遥子更是前辈!
“熊渝?”逍遥子年过四旬的年纪,但是面白如玉看着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灯下的轮廓硬曲线里带着一股阴柔之美,长身玉立青衫飘忽竟然绰约有姿,熊渝没见过帅哥能美的这么不像话,若换了女装不说倾国倾城之貌也是天下无双,熊渝只能心里慨叹造物弄人!
“正是!”熊渝恭敬的回答。
逍遥子没说话,熊渝就发觉逍遥子的青衫一动,一股劲风拂面,熊渝心里叫声不好,气沉丹田抗衡,哪知迎身一顶,劲风忽然转向,一股吸力让他措手不及,熊渝一头往前奔着逍遥子投怀送抱来了。
五指修长,逍遥子的右手凭空一抓,熊渝后错不住转眼放大了逍遥子扑面的五指山。
熊渝反应快啊!
剑鞘嘟的戳地,熊渝接地气拧身形,双脚岔开,左曲右抻千斤坠地。
逍遥子五指一收,吸力顿消,熊渝犹自晃了三晃才稳住身形,一头的汗滴答。
这是白骨禅,熊渝知道,刚才吸力强劲时皮肉与骨骼生生剥离的痛苦一瞬而过,这要是逍遥子尽了全力,那么须臾之间自己就会变成无脊椎动物,或者是一堆没骨头的肉肉。
那太可怕了,比千刀万剐千疮百孔还要可怕!
熊渝也看见过很多死人很多死法,但是白骨禅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死法。
熊渝想想胆寒不已!
胆寒之后熊渝有了一个很强烈的念头,他要学会白骨禅。
“倒是够快!你见过王阎王?”逍遥子恶瞪了一眼扑上来的夏芸转身回房,张三亩觉得不解气,埋怨师傅不该点到即止。
熊渝硬气的推开夏芸跟上逍遥子,逍遥子的做法他感激,他懂。
夏芸恶瞪着张三亩最后进房。
过熏香缭绕的大殿转入一间侧室,烛台明亮,逍遥子撩袍正坐。
“见过一面而已!”熊渝感觉逍遥子的手法和王阎王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是,具体熊渝一时捉摸不透。
“不过,我没见他施展过白骨禅!”熊渝跟着夏芸侧立逍遥子右旁,张三亩气哼哼在逍遥子左边。
逍遥子面无表情轻轻摇扇:“张伯栋真有面子,也真对你上心,我没想到自我之后他还能信任你!”
随即逍遥子仰面哈哈大笑,笑声呃戛然而止之后,凤眼迷离满是嘲讽:“他又押错宝了。”
是的!
此时此刻,张伯栋该怎样的暴跳如雷熊渝能想象得到。
“师傅!不要说张伯栋了,你要收熊渝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