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已经在思索对付这个银针断命的老头了。
银针断命,讲究的毕竟是快,那么自己一定要比他很快!
比快!这是熊渝一直追求的!
围观的人流里三层外三层拥着花轿在贴满喜联的门户停下,唢呐更欢了,孩子们钻来钻去,里面吵吵嚷嚷也听不清什么,类似于唱喜歌。
牵着马夏芸和熊渝凑不上热闹,就在外围看着热闹,熊渝没什么凑热闹的心,夏芸有,但是熊渝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回头,在药铺门口的老头忽然不见了,门口台阶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夏芸和熊渝快速的对了个眼神,熊渝把马缰绳给了夏芸,分开人流挤上了台阶。
夏芸牵着马绕进了药铺西侧的胡同。
药铺的门虚掩着,熊渝闪身进了药铺,看看没人注意,反手掩上门。
药铺收拾规整,顶着刺鼻的草药味熊渝直奔柜台后面半截蓝花布帘子的后门。
挑帘是后院,后墙根盛草药的空编筐码的很高,熊渝矮身,他听到了咕咕的鸽子叫。
慢慢探眼,熊渝看见一丈开外的西厢房前,那个老头正慌忙的逮着一只鸽子在往竹管里塞纸条。
熊渝没时间细想自己是如何被发现的,他顿起杀心。
事不宜迟,熊渝八步赶禅猫扑过去,自我感觉没夏芸的灵活,但是也相当快。
老头已有警觉,回头看见熊渝了,也跟着扬手满天星芒。
比快!
熊渝亮剑打落银针雨,一个欺身健步剑尖打颤挑起老头的下巴,老头第二波银针夭折,熊渝剑花飞血抹了老头的脖子,老头扑倒之际,熊渝甩手一个空篓子,刚刚乍翅冲天的鸽子被罩了下来,熊渝颤剑将篓子粉碎,当然里面的鸽子也未幸免。
熊渝几乎眨眼之间上了墙头,墙外夏芸一挥手,熊渝落于马上,两人快速离开。
刚到胡同北头,就听见马蹄飞奔,呼喝连声,几十人的鲜衣怒马呼啸而过,后街上路人惊呼奔命,有两个赶来欲到前面看热闹的胖女人猫叫着抱头冲进熊渝夏芸意图经过的胡同。
熊渝眼见从胡同口呼啸而过的人马向南出镇。
锦衣卫!
熊渝血一下子冲到脑袋顶上,他感觉不妙。
熊渝夏芸对视一眼让过惊慌的胖女人出了胡同。
一溜烟尘,那队锦衣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熊渝夏芸快速横穿过清湖镇,镇后面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西北另一个村落。
穿过高粱地,路面宽点,熊渝和夏芸才并骑。
“这帮瘟神,吓我一跳!”夏芸恢复了无所谓,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又来了。
熊渝牵过夏芸的马缰绳加快速度进了一片狭长的树林子。
熊渝镇定了许多:“昨夜七连环暗杀说不定惊动了锦衣卫!”熊渝在宽敞点的地方才放开夏芸的马缰绳:“你不要小看了锦衣卫,别以为他们都是草包,这些人杀人并不比我们慢,下面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说不定右耳会感觉到不妙而有所警觉。”
细想,即使杀人再快,再不露痕迹,但是连串的命案必会引起官面的主意,也算是罕见连环命案了,官府衙门之间的紧急呈文也是很快的,真是忽略了这点,以为控制飞鸽传书示警就会拖延住时间,给右耳造成情报网瘫痪的巨大麻烦。
熊渝更懂得暗河和锦衣卫内在勾连,锦衣卫若是因此出动,想必右耳也得到消息了。
熊渝忽然想起,此时的东线,逍遥子和张三亩也应该引起轰动,虽然不知道逍遥子剪灭暗河暗桩的速度,但是熊渝可以想到东西两线齐头并进的连环暗杀已经震惊官府,说不定今天早朝就成了内阁首辅严嵩向西苑汇报的头等大事。
试想就在天子脚下,距离京城百里之遥,朝野震惊官府的反应也想而知。
这回篓子捅大了,要抗衡的不仅仅是暗河了。
熊渝想了很多,但是他忍住没有告诉夏芸,他不想夏芸心里负担过重,多一个人烦恼于事无补。
本来觉得时间不紧迫的夏芸也有了紧迫感。
不过,夏芸觉的锦衣卫也不可能摸到自己和熊渝,她虽然知道暗河和锦衣卫有勾结,但是没想那么深入。
夏芸的理论是,贼与官古来有勾结,但是能勾结到那儿去?
夏芸对暗河和锦衣卫的勾结远没有熊渝认识的深刻。
这次熊渝提议绕小路,夏芸没意见,她摊开草图,指着下一个重点圈的目标:保定。
这个保定算是大一点的城市,光这个保定暗河就有三个点儿,最重要的逍遥子圈出来了,是兴隆街的福祥绸缎庄。
夏芸说,逍遥子曾经交代,别的点儿可以忽略,西线上唯独这个福祥绸缎庄必须拔除。
其重要性不用细说熊渝也明白。
熊渝和夏芸就拔掉福祥绸缎庄仔细商量一下,进入保定城晌午还不到。
福祥绸缎庄在保定城也小有名气,再加上逍遥子的草图标注的也很清楚,甚至五个人的身份特征都很详尽,熊渝和夏芸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兴隆街东头的福祥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