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颜和玉儿一起回了慈宁宫用膳。
欣颜吃了一块香酥酒糟鸭,闲聊道:“今年的秀女可真是水灵呢,看的臣妾都错不开眼了。”
玉儿吃了一口百合烙子。接口道:“是啊,都是水葱般的年龄,哀家真真是老了。”
“姑姑说的什么话?您看起来就跟臣妾差不多大来着。旁人看起来还以为咱们是姐妹两呢。”
玉儿嗔了欣颜一眼:“没大没小,油嘴滑舌。”
“臣妾这是说实话呢。”欣颜捂嘴笑道:“不过依臣妾看。今日最出挑的还要属达尔汗亲王家的格格和鄂硕将军家的格格,两人一个似牡丹般华贵,一个似幽兰般清新,真是让人看了错不开眼呢。”
玉儿瞥了她一眼,道:“哀家倒觉得吏部侍郎石申家的格格不错。”
“那是汉人呢。”
“老祖宗早就说过要实现满汉一家,现在朝中一些重要职位的官员也开始用汉人了,汉人的女儿进宫选秀也是从前朝就留下来的规矩。何况石申家的格格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最是婉约温柔,哀家很是喜欢呢。”
欣颜暗暗咬了咬牙,脸上的笑也是淡了几分:“可是臣妾看皇上倒是挺喜欢鄂硕家的格格。连话都比旁人多说几句呢。”
“鄂硕家的也不错,看起来是个大方懂事的。”玉儿懒得和欣颜再说,转头对苏麻说道:“今儿的烤羊腿咸了点。”
苏麻便给玉儿舀了一碗生地麦冬豆腐汤:“太后喝点汤吧,快入夏了,天气干燥。这汤清热解毒,润肺降噪,很适合现在喝呢。”
玉儿喝了几口,觉得还不错,便对欣颜道:“你也喝一碗。去去心火。”
“姑姑!”欣颜不满的叫了玉儿一声。
玉儿擦了擦嘴角的汤渍,冷了声音:“皇后,皇上喜欢谁,又封赏谁,是皇上的事,你是皇后,只需要管好后*宫便是,其余的不该操的心便不要操。听说这几日皇上政事繁忙多留宿乾清宫,你就在坤宁宫发了几次火,还责打了不少奴才,是对皇上不满么?”
“臣妾不敢。”欣颜握紧了手中的帕子,道:“责打奴才是因为他们伺候的不好,臣妾难道连一宫的奴才也无权责罚了么?”
玉儿眼神凌厉的瞪过去:“你这叫什么话?哀家既然说出口了,那便是有真凭实据的,非要哀家说明白,没脸的可是你!你贵为皇后,就代表着大清的脸面,外人只道皇后是最尊贵的存在,应该如同菩萨一般慈眉善目,你倒好,经常责罚奴才,动不动就摔盘子砸碗子的,哪里有半分国母的样子!”
欣颜听了心里一惊,自己责罚奴才都是在坤宁宫里关起门来偷偷责罚的,太后竟然也知道,心里不由得带了丝委屈:“臣妾哪里有半分皇后的样子?皇上十天半个月来不来一趟,臣妾心里委屈,打几个奴才算什么?”
玉儿不由得凝了眼:“你现在是皇后,不是王爷府上的格格了,打骂奴才都随便,这是在宫里,一言一行都有无数眼睛看着。皇上不去坤宁宫,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
玉儿不耐烦再说下去,有些人就是一点就透,可有些人你说再多她也当听不见,而欣颜就是这种人。
“好了,你回去吧。宫里马上要添新人了,你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正好欣颜也不想再在慈宁宫待下去,便行了礼,大步走了出去。
皇上很快就封了每个留用的位份,内务府忙着人宣旨的宣旨,安排住处的安排住处了。
此次选秀,福临一宫封了两个贵人,其中一个便是博尔济吉特尔容,另一个是都统图赖的女儿佟佳熙雯。还有是三个常在,尚书达希布之女阿巴亥雅芙,鄂硕将军之女董鄂玉珍和布政使司之妹穆克图司棋。其他的两个答应,一个是四品典仪之女纳喇紫萱,另一个从四品护军参领之妹叶赫那拉云珠。其余的都撂了牌子。
玉儿倒是对福临的安排很是满意,此次入选的秀女既有亲王的贵胄,又有文官汉臣的嫡女,还有护军参领的女儿妹妹,大多都照顾到了,一干别有心思的大臣也就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