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不同以往的激动语气，内心极为焦急的小毛奇顾不得保持以往的矜持形象，用力挥动着手中的战报，每说一句话就要用力的敲一下桌面。
“这还只是爱沙尼亚一个地区，还不是真正核心的俄国人聚居地区，俄国人的抵抗就已经给我们造成了这样的兵力损失，要是真如同某些人所说的那样，趁着这个所谓的好机会征服了俄国人全部的欧洲领土，那我们要分出多少兵力来协助新成立的政权维持治安？又要每个月付出多少数目的人员伤亡代价？这一点你们想过没有！
不，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者说故意不去想！你们只想用军队不惜代价的征服了俄国人欧洲领土，然后可以借此为你们个人换得荣誉和勋章，全然不顾这样一来就会让我们在西线战场上落入被动的局面，从此失去彻底击败英法两国军队成为欧洲霸主的机会！”
支持对俄主战的德军将领一个个闷不做声，而兴登堡尤其感到小毛奇这番话像是在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之前兴登堡的战功主要就是在东线战场上打俄军收获得来的，小毛奇这样直言不讳的话在他听来分外刺耳：
“总参谋长阁下，您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就算我军这一次进攻付出的代价是有些大，可那些俄国人的伤亡代价不是更大么，三十二万人和七十万人，俄国人的损失可是我军的两倍还多啊。”
小毛奇把报告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兴登堡：
“看来元帅阁下的记性不太好的样子，请问元帅阁下您是否记得，就在一年前，我军与俄国人交战时的战损比例是多少？您是不是记不起来了？没关系，我这里的文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年前我军与俄军交战时，战损比例接近1比4。
换句话说，如果是一年前，我军同俄国人的作战中如果损失了三十二万人，那么俄国人的损失就会在一百二十万左右，可现在俄国人的损失却只有七十万，这意味着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好，那我就当您不知道好了？
这意味着俄国人的抵抗力度正在变强，我军作战要付出的代价正在变大，俄国人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好对付了，元帅阁下！
如果不选择在一定程度上放宽和谈条款，同新的俄国政权达成和平协议退出东线战场，仍然要不顾一切的继续进攻俄国人，那么现在俄国人剩余的欧洲领土就像是一头豪猪，我们越是急着想要用力吞下它，就会被刺给扎的越厉害，最后就是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掉，只能活生生的被这头豪猪给噎死！”
这下子兴登堡只能脸色难看的攥着手中的元帅权杖，再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之前就在私下听小毛奇说过一遍其中利害关系的威廉二世倒是面色如常，见气氛有些沉重尴尬，他便打起了圆场：
“好了，不管怎么说，在场的诸位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我德意志称霸欧洲大陆的目标，总参谋长的话虽然说得不太好听，但这也是为了能尽快达成目标才直言不讳，相信元帅阁下也不会见怪。
那么接下来，就请总参谋长阁下说一下，有哪些具体的和谈条款是要放宽的。”
小毛奇恭敬的对威廉二世行了一礼：
“感谢皇帝陛下的信任，我的建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