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慢慢恢复成了那个云淡风轻如谪仙的男子。

他的改变本就是为了一个情字,如今狠心挥剑斩情丝,放下不该挂念贪恋的人,自然也就该回到最初的模样。

楚亦雪看着他此时的神情,突然有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似乎自己又回到了无色庵。隔着屏风与蔺羽渊琴箫合奏,美好的不像话。

要放下深重的情根有多难,楚亦雪不会不知道。刚嫁给蔺慕凡那会儿。她哪夜不是枕着对李睿的相思带着泪水入睡的?

蔺羽渊要放下她,肯定也是做了很多痛苦的挣扎,况且他比她更艰难的是,他还得天天面对她,而她却是不必日日见着李睿。

既是回宫去了,她也没理由留他,便抓紧时间学剑法,以免在他走之前自己还没学会,到时候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这段时间虽然每日中午蔺羽渊都是在此用午膳。却是与楚亦雪一道用些家常小菜,如今他要走了,怎可不为他践行?

于是趁着蔺羽渊休息之时,楚亦雪特意离开了一趟,去厨房吩咐张栩备下筵席。

蔺羽渊算的很准确,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她果然是已经把招式学会了。接下来就是勤加苦练,将招式融会贯通,把速度提上去。

午膳时分见到那一桌的美味珍馐,蔺羽渊立时明白楚亦雪中途离去的原因了,她这些日子虽然忙于习武,但在礼仪上也不曾有所不周。

蔺羽渊平日是很少喝酒的,今日却特意命人上酒,本只想自斟自饮几杯。不料楚亦雪却突然决定陪他喝几杯。

楚亦雪从不曾喝过酒,几杯酒下去便醉的不省人事,蔺羽渊直接把她抱到了她的寝室,屏退左右。

她躺在*上醉眼迷离的看着他,喃喃道,“流云,今生我注定要辜负你的一片深情,你莫要怪我。”

“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没能及时抓住你。”蔺羽渊扯过被子替她盖上,也不管她是否还听得进去,低声回了一句。

“流云。”楚亦雪又唤了他一句,半眯着眼睛伸手一把将他抓住。

“嗯?”他轻轻将手从她的温软的柔荑中抽出来,淡淡道,“你醉了,好好睡一觉罢,我必不会再教你为我而烦恼。”

“谢谢。”楚亦雪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却终究抵不住那阵阵袭来的醉意,无奈的闭上眼睛,就这样醉了过去。

蔺羽渊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她的寝室,对不知下一次见面又会在何时。

楚亦雪睡了很久才醒来,脑袋有点疼,她揉了揉眉心才爬起来,候在外室的琴儿等人听到声响连忙一拥而入,伺候她起*梳洗。

“他走了?”她目光淡淡的往外面一扫。

“走了好几个时辰呢,这会子估计都已经到宫里了。”琴儿回道。

蔺羽渊进进出出北苑已经一个月,外面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情有可原,她们这些每日伺候他用午膳的人还能不知晓么?

“好。”要走的终究留不住,而她也没想过要留他。

在琴儿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今日我醉后是可是你们送我回来的?”

琴儿摇头,“殿下不让我们跟着,亲自……”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该怎么用词,楚亦雪已经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能让琴儿不好说出口的,无非就是亲自抱她罢,那下面想要问的话都无需再问了,不管她醉后说了些什么,也只有蔺羽渊知道。

蔺羽渊走后楚亦雪依旧每天都在院子里苦练剑法,使得招式越来越娴熟,只是因为没有人与她对练,她缺乏实战的经验。

几天之后,司徒芸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不过也只有一个人,蔺慕凡并没有跟她一起,因为在她回到师门的时候他早已离开去了西陵国。

她一回来就得知蔺羽渊回宫,此时对楚亦雪下手正是大好时机,可还没等她动手,却又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楚亦雪于今日一大早已经离开了清王府。

昨夜楚亦雪就接到楚王府的消息,苏蓉诞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若非当时天色已晚,她不便出行,也不会等到今早才赶回去看望了。

以前回府她都是带着可心与可人,她们对楚王府极为熟悉,可这一次,她身边早已没有了这两个人,只好带了琴儿与花瑶一起回去。

这两人一进楚王府就分不清方向了,却对四周又是好奇的很,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问楚亦雪,尤其是琴儿,比最初的时候多了很多话,再也不那么胆小了。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楚亦雪的心情甚好,眼底眉梢都含着温婉的笑意,自是她们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三人好不欢乐。

按照规矩,她得先去正堂拜见楚勒与沐氏,然后才能去枫落苑见楚亦涵与苏蓉。

楚勒见到楚亦雪并没有多大的欢喜,神色淡淡的,甚至因为碍于她的身份,即便是没有蔺慕凡在旁,他对他也甚为客气。

沐氏看到她则是如同见到了仇敌一般,那双眼睛始终恶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如今的楚亦雪早已不复当年的软弱好欺,发觉沐氏用狠辣的目光看着她,她便用冰冷又嘲讽的眼神回敬过去。

两人话没说几句,倒是打了一场无硝烟的眼神之战,最后以沐氏的失败而告终,眼睁睁的看着楚亦雪行过礼之后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沐氏恨恨的盯着楚亦雪的背影,向楚勒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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