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怔楞一下,便笑道道:“哥哥。”
林往:“妹妹。”
林琼脸都憋绿了,才幽幽道:“臭小子,你竟然比我大……”
林往笑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更显明丽:“这不是很明显吗?”说罢比了比两人身高。
林琼的脸更绿了。
林海捋须笑看三人笑闹,心道果然他过于谨慎了,玉儿不过是个四岁孩子,且身处闺阁,能跟当朝四阿哥扯上什么关系呢,当下决定揭过四阿哥的事。
林家以前没有请过西席,一来两个孩子年纪幼小,二来林海夫妇学问就好,这回林往来了,林海寻遍扬州,给三个孩子请西席。
巡盐御史家请夫子的消息一散出去,立刻便有人来应,也有世交好友推荐的,林海从中选了两个夫子,一个给林黛玉,一个给林琼和林往兄弟,有找了个昔年教头出身的武师,教给林琼林往功夫,这是他承诺过林琼的。
三个人独立的院子索性全收拾了出来,林琼就在正院慎思堂之东,离前院稍近,名叫明辨堂;林往住明辨堂后面的知行院;林黛玉也搬出慎思堂侧院,住慎思堂西侧的储玉阁。
林海将三人叫到慎思堂,细细说了给他们请的夫子,并问三人意见。
“你们兄弟俩的夫子原也是教书的先生,姓赵名柏,虽说不过是举人功名,但他曾教出过进士,为人中正平和,学问不错,你俩觉得如何?”他原想给两人找个学问好的名师,但名师一时半会找不着,只好找个暂教着。
两人俱都没有意见。
林海又说:“武师曾是京营步兵教头,因年纪大了腿脚犯了旧年隐疾才回的维扬老家,姓钱名勇,功夫自然是好的。”林海是官家人,对跑江湖的不熟悉也不放心,生怕把孩子心性教偏了,因此找的武师也是从官中找的,但功夫绝对不错。
两兄弟也没意见。
林海道:“玉儿,为父从来把你当半儿教养,因此也给你请了一位夫子,他姓贾名化,跟你外祖家属一脉,进士出身,也做过官,学问不消多说,也是好的。”
单说贾化可能知道的人少,他有个别名叫雨村,前一世也做过林黛玉的西席,因此林黛玉对他还算熟悉,正要应下时,只听林琼道:“一个做过官的进士,怎么屈就给姐姐做夫子?”
林海说:“他因事被罢免了官位,游历到扬州没了盘缠,我看他谈吐有致,是个不俗的。既是落难的昔日同僚,更兼与你母亲同宗,帮上一把也无妨。”
林琼心说您老一遇到跟母亲有关的事就犯糊涂,就是因为姓贾我才不乐意,便说:“姐姐学问已经够好了,而且她是个女儿家,该找个会刺绣女红管家等的女夫子才是正事,怎么爹爹忘了?”
林海怔了一瞬,还真忘了,不过请女夫子该是贾敏说了算,他也不知维扬哪个女夫子教的好啊。因说,“咱们书香世家,玉儿就算是个姑娘,也该会读书明理才好。”
林琼汗,跟他比起来,他老子才更像个穿越来的,只说:“既然贾夫子是进士出身,赵夫子不过举人出身,为何不让我和林往跟贾夫子学?可见爹爹也知道贾夫子为人师有不到之处,那为何给姐姐?”
林海想了想,果然道:“那贾化被罢了官,心中难免有些愤懑之气,兼为父不知他被罢官缘由,一时半会也查探不来,因此不放心。也罢,既然琼儿这样说,贾化是留不得了。”
林黛玉静静听着,也不说话,心里也知贾夫子前世教她书时,是掺了些狭隘理论进去,她是个为人徒的,怎能说先生的不好?因此不语。
林海最后只说劳烦贾敏给林黛玉找个书读的好的女夫子来,对针线女红却只字不提。
林海带着林往走后,林琼独留下。林黛玉拧住林琼脸颊上的肉,道:“琼儿,你觉得针织女红管家才是姐姐正事?”女红她倒不是不喜欢,只是看的淡,不大去弄,闲暇时宁愿捧本书看。今日听林琼那样说,心中不论如何也不服气。
“疼疼疼,姐你轻点,”林琼抱着林黛玉胳膊求:“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呗。”其实林黛玉捏的一点都不疼,林琼只是装个样子讨好林黛玉。
林黛玉冷笑道:“谁教你的厥词?这样小看女子?”手却不由放的更轻。
林琼脸颊被捏着,咧开一个难看的笑:“我小看谁也不敢笑看姐您啊,我发誓,我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不想让贾雨村来咱们家。”
林黛玉才罢手,道:“最好不是。”
“自然不是”林琼正色道:“姐姐如果是个男子,指定是当代王摩诘、李太白,最不济也能比得过纳兰容若,就算是女儿家,也是闺阁中的翘楚,别人望尘莫及的。”
林黛颇为意外,笑说:“你莫要胡说,小心传出去徒叫人笑你狭隘,我不过是个姑娘家,怎能以名士自比?何况你怎知别人家女孩子不如我?叫我看,天下好姑娘多了去了。再者,身为女子,读书的确不是正事,德、言、容、功,知书又在哪里呢?”
这话不像辩驳林琼,倒像自问。林黛玉前一世读了多少书,落在别人眼里竟是个痴的,跟随和知礼的薛宝钗根本没法子比,可见知书这词,在世上对女子是没用的。
林琼愤道:“那也无关姐姐,是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害苦了姐姐。”
林黛玉怔了怔,林琼接着说了他身处时代的女人事迹,因想到红楼书中林黛玉竟似不阻让男子纳妾的,于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