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休整,这队跋山涉水专门来作死的糙老爷们原地满血复活,连那几位女性工作人员都兴致勃勃的一大早挤在村口,拿着手机东拍西拍,直嚷嚷着还是深山里的空气好,甩大都市几条街,清新得一塌糊涂。
昨天大部分路程都是在驴背上度过的舒大少原本就比别人输出少,所以早上也醒的比别人早些,轻手轻脚溜出房间,没等伸展拳脚抻个懒腰,腰上就多了一只爪子,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大少爷差点尖叫出声,幸而被身后的人及时捂住嘴巴。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舒慕转回身,哀怨地白了眼不知何时跟出来的覃坈,他是个不禁吓的人,尤其身处这种青天白日依然回荡着灵异气氛的地界儿,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把他纤细到一碰就断的神经吓断线。
“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乱走。”覃坈沉吟着,直到舒大少以为他要石破天惊吐出点惊悚言论,才慢悠悠冒出这么一句,惹得舒慕白眼翻得更大了。
“村子就这么大,难道还怕丢啊!”虽然略带路痴属性,舒慕可不认为在这种修建方正的村子里也会走丢,何况大部队就驻扎在村口这栋大宅里,目测,这是村子唯一的二层建筑,随便站在哪家院里都能看到这栋小楼。
覃坈收敛眼底闪过的异色,默许地跟着舒慕出了这间院子。门前两头石狮子沐浴在晨光中,摇头摆尾的模样甚是神奇,右边一条小路通向村内,左边则是大片的空地,越过这片人工开辟出来的分界线,外面就是纯天然的山中风光。
“能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安家落户,其实也是件挺享受的事。”住过各式各样的豪宅庄园,舒慕以为没什么住宿地能再吸引他。可此时站在与世隔绝的村口,深深吸着夹杂着山中特有气息的空气,那份舒适与放松绝不是人工打造的仿天然环境能模拟出来的。
“你确定想住在这里?”和舒慕面向山外的角度不同,覃坈始终打量着村子的方向。舒慕闻言转过身,盯着眼前的“桃源”三秒,下巴直接砸到地面上:“不是吧?”
昨天进村的时候黑灯瞎火,人们仅靠几只手电照明,即便后来启动了发电机,灯光工作区也只是局限在大宅内部,对大宅之外的环境如何,几乎一无所知。而眼下阳光正好,站在村口一眼望过去,大半个村子尽收眼底。
舒慕看过大宅内建筑的现状,就下意识以为村子里的其他房舍也都差不多,就算没有他们住的这间豪华,至少也不会损坏得太严重。可一眼望不到头的断壁残垣却狠狠抽了大少爷一个耳光,啪啪的,那叫个响亮,打得舒慕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正如他们远远望见的那样,村子的规模并不算小,上百间房子整齐排列着,组成这队与世隔绝的人群生活的格局。看房子的样式,和大部分农村自建的平房差不多,大部分是用料讲究的砖瓦房,偶尔几间低矮的茅草屋。
面对风吹日晒,尤其山里更凛冽的山风,无人居住的茅草屋往往要不了多久就变成了危房,因而舒慕看到村里的茅草房全都塌了半边,一副随时可能倒塌的样子也没觉得奇怪,可那些比豆腐渣结实多了的砖瓦房也都烂的烂倒的倒就不合理了。
建筑风格带着浓浓的古味,但常拍戏的舒慕却看得出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古宅,这些房子更像是影视城一比一模拟的拍摄场,乍一看没分别,实际从形到神都像纸糊的,没一样能和原版比。
“就算偷工减料,也不至于全坏了吧?”脖子伸得老长,舒慕希望在众多破烂中找出一间顶能蔽日的房舍,可惜,在他目力以及的范围内,一间都没看到。
“我们可以找一间破的不那么严重的,修补下还能住。”只看一眼,覃坈就知道这村子里除了他们昨晚住的那间,再没能直接入住的房子,索性也懒得浪费视线。
“修房子得有梯子吧?”舒慕不爽地皱起鼻子,从覃坈的角度上看,大少爷这是在变相撒娇,“貌似剧组压根没准备过那玩意,难不成让我们叠人墙上房?还是咱蹲这儿等他们把梯子运进来啊?”一想到要在山里待到猴年马月,舒大少就暴躁,恨不能把那些已经烂掉一半的房子彻底报废掉。
“野外生存,总要有点挑战性。”摸摸舒慕的头顶,覃坈用最客观的事实将大少爷从郁闷的情绪里拉出来。想想真正的野外生存挑战,再看看眼前成排的危房,舒慕莫名觉得还是眼前的环境更适合他。
草草吃完早饭,节目组和嘉宾聚集在村口,王斌戳在摄像机前废话五分钟,正式把镜头转给四位常驻嘉宾以及临时嘉宾康俊。五人分别发表对这次野外生存的看法和宣言,节目开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录制模式。
这边跟着每位嘉宾的镜头刚开机,舒慕就看到王斌在镜头扫不到的角落指挥着两个助理从小山一样的行李堆里翻出一个笼子,里面装了十几只鸡鸭。
这是看他们吃了两天干粮,准备给大伙改善伙食了?舒慕使劲吞咽着口水,满脑子烧鸡烤鸭,步子都快迈不动了。
下一秒,舒大少的丰盛午餐幻想宣告破灭,因为他眼睁睁看着王斌亲手打开笼子,把十几只鸡鸭放出来了。
这些被关在笼子了两天,没喂食没喝水的家禽重回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现场二三十人的面,一哄而散,各奔东西。
“……”某个瞬间,舒慕特想扑上去把王斌掐死,大老远从城市颠簸到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