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的婚礼办的很顺利,酒过三巡之后,就自觉地回到了洞房里,隔离了一切想要闹洞房的人,把新房门关的紧紧的,任谁敲门都不开,成功的把新娘子给护住了。

谢嫮,谢莘一直和云氏留在外头等宾客散尽,安排下人们收拾碗筷杯盘,谢嫮第一次感受到了府中办事的不易,上上下下要耗尽多少人工,其间要经过多少道工序,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都可能造成很大的麻烦。从前云氏是不会让谢嫮沾手这些事情的,不过,想着谢嫮马上就要嫁人了,到了婆家不比娘家有父母兄姐疼爱,又不像谢莘嫁了一个家庭关系简单的相公。

国公府的规格自是更上一层楼的,饶是侯府也不能企及,其中门道更是多如牛毛,云氏只恨自己出身太低,不能给女儿更多的教导。

新妇进门,第二天早上按照惯例是要给公婆问安敬茶的,云氏原本是想免了这道俗礼,让两个孩子好好休息休息,没想到辰时准点之时,谢韶便领着傅双来了主院,谢韶的眼睛半眯,显然是被拉起来没多久,再看新妇,虽然脸色也有疲累,但精神还不错,着装得体,举止大方,脸上略施薄粉,没有昨日的香艳,却别有一番清新的雅韵。

恭谨的给谢靳和云氏行过了礼,云氏将早就准备好的礼品送给了她,又和善的叮嘱了两句,变让谢韶扶着傅双坐下说话。

谢嫮也急着见新嫂子,早早就起来了,不过等她到大厅一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些,爹娘和嫂嫂正说着话呢,静悄悄的走过去,在侧边给谢靳和云氏行了个福礼,云氏见她来了,便喊了她来给嫂嫂行礼。

傅双是知道这个小姑子的,从前两人见过,彼此也都有好感,谢嫮的礼还未行,就被傅双站起来扶住了,两人牵着手坐到了一边,傅双知道她马上也要出嫁,两人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眼看着新嫂子和小姑子聊得火热,新郎官儿反倒被冷落在一旁,谢韶插了几次嘴都没成功。

云氏看看时辰,喊了傅双去给邢氏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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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已经闷热的像个蒸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一会儿都是满身的汗。

谢嫮怕热,恨不能每天洗三次澡才好。可是她的嫁衣做好了,这几天她就被云氏关在房里试嫁衣,把绣娘都请了回来,哪里不合适还得当场修改,谢嫮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初九那天,定国公府送来了一筐冰镇荔枝,据说是沈翕之前由江南转道去了广州府,回来之时正赶上吃荔枝的时节,就顺道带回来四筐,一路上换了十多匹马,五十斤的荔枝,硬是用掉了近两百斤的冰块,再加上两天两夜狂奔而归,这才保住了荔枝的新鲜,一回来就赶紧分掉,府里众人吃了个新鲜,还有一筐就送到归义侯府来了。

荔枝这东西,谢嫮上一世的时候在宫里吃过两回,只是分到的量很少,她从没想过,这种好事竟然还会落到她的身上,整整一筐冰镇荔枝啊,怎么说呢……真的好想独吞啊。

不过,看着云氏发亮的眼睛,谢嫮只好把厚颜收了起来,颇为识大体的说道:

“娘,就一筐,该怎么分啊。”

云氏脸上全是笑容,倒不是因为这荔枝有多稀罕多珍贵,她是替闺女高兴,这个女婿果然是个知冷知热的,没成亲就这么想着闺女。

“什么叫就一筐啊,真是说的小孩子话,俗话说,一骑红尘妃子笑,荔枝来之不易,既是女婿送来的,那么,你自是得一份,然后再给老夫人送去一份,大夫人和三夫人那里也一份,你哥哥嫂嫂那里一份,再留一份用冰好生镇着,等你爹爹晚上回来吃。”

谢嫮一边听一边掰着手指算,眼看着这一筐荔枝就被分成了七份,总共也就十来斤的样子……

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谢嫮便唤了婢子来分派,云氏看着也眼馋,不过比起送给府里其他人吃来的体面,她这份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最多等老爷晚上回来吃的时候,她再去蹭两个就是了。

谢嫮分完了之后,便叫婢子将荔枝盛放到冰碗中,火速给各房送去,还叮嘱要避开着些日头,免得坏了荔枝的新鲜。

谢嫮拿着自己的一份依旧坐在花厅中,呈到云氏面前,说道:“娘,您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说完这些,谢嫮就把盘子放在云氏面前,然后又抓了七八个放在竹情手上,让她分给巽芳居的众人尝一尝,竹情自然知道这荔枝的珍贵,当即谢了谢嫮,捧着往巽芳居赶去,沿途瞧见了一个丫鬟,分了她一颗,差她去把花意喊回来。

晚上云氏和谢靳躺在软榻上吃荔枝,云氏给谢靳剥,一边剥一边笑,说了沈翕一马车的好话,谢靳也觉得这门亲不错,他心里倒也不是看中了国公府的门庭,而是看中沈翕这个人。

状元之才,虽然如今还不受圣上重视,正是搁浅期,国公沈烨也没有要相帮的意思,不过,他相信以沈翕的才气将来必定能有所作为,金鳞绝非池中物,若是以后国公府对他们不好,到时候就是女婿带着女儿出府单过也未必就不能够,袭爵不袭爵的,也不用强求,自立门户不是更痛快嘛。

云氏也感受到相公的喜悦,夫妻俩腻歪在一起,说不尽的缠绵话,一夜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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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几个月前刚定亲之时,谢嫮还在心里想,时间尚早,还有几个月,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八月初八。

谢嫮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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