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他拿住命门,水君还工不工作。
这样想着,龟丞相脸上每一道褶子都透出一股风轻云淡的味道,余礼白战战栗栗看着自己的第一号下属朝他露出一个古怪笑容,老嘴张开,雪白牙齿闪亮。
“大人,季少爷的报告送来了。”
哦,又有什么文件送来了?送来了就送来了,说什么呢?
死小孩现在在做什么呢?紫衣老道在,不会又被拉去泡药水吧?他上次带过去的药膏不知道擦了没有,万一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不,就算有伤疤也是帅帅哒!
一长条字在他脑内滚完,他慢悠悠又想趴下去。
……等等,不对……
……刚才说的是……季镰的报告!!!
余礼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站起倾向龟丞相,“给我看!”
“请水君大人先看完其他的奏折。”龟丞相说,又补上一句,“没有条件可讲。”
余礼白:“……”
混蛋!
他深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说道:“好!”
瞬间十几位化身被分出,几百只毛笔上下挥舞,透着水蓝法力的墨汁乱甩一地。
水蓝的光芒在他身周晕开,余礼白的衣袂无风狂舞。
“不就是奏折,来战!”
***
“阿嚏!”
狠狠打了一声喷嚏,季镰穿上外衣的手不由一顿,天气尽管炎热,但是刚才他全身发寒,好似屋中有一阵凉风吹过。
紫衣道人和他叨唠,“叫你快些穿衣,怎么,上药都要对着那小子送的药要思念一番?也不怕着凉。”
季镰瞥他。
这个老头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胡话也说得出来。
他怎么可能是对着一盒药膏思念别人的人。
青年只是觉得余礼白今天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敲响他家的门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样想着,经历一番痛苦折磨刚刚泡完药水的季镰利落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青铜的大锅还架在原处,薪柴上几点火星冉冉冒着烟,整个后院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气味,一院子花木都有气无力的怏垂下。原本裴吉自从又一次被绑架后都安分不少,减少了出门的次数,结果被药水的气味逼着,只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紫衣道人用手指逗弄着一群和他哭诉的妖灵,头却转向自己徒弟,“感觉如何?”
能感觉如何?难不成要他回答很好吗?季镰心说。
以上的话寡言少语的季镰自然不会说出口,于是紫衣道人感叹他的小徒弟真是稳重,话不多办实事,有毅力挑大梁。
原本他是因为季镰是云裳的孩子才会收徒,现在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徒弟真是不错啊。
比起那几个糟心的记名弟子好多了。
季镰在他身边坐下,端来茶壶茶杯。
自从那次说过没有茶叶后,余礼白过来总喜欢带一些茶叶来,无论是他自己家的,别人送给他的,还是在街上遇到小贩买的,统统带来。而季府不过三口人,天天泡茶也喝不了如此多,以致茶叶在季府已成泛滥之势。
季镰能做的就只有喝了。
他没有余礼白那样泡茶的手艺,本身也不是太讲究的性格,泡茶也仅仅是简单的开水冲泡,没有花样,不过在这样的热天里,无论热茶还是凉茶,用来解渴都是好的。
倒给紫衣道人的茶被道人端在手里,桌上还摆着几个杯子,季镰也一一倒上,壶嘴才离开,茶杯里的茶已经少了一半。
季镰眼角瞥到池子边刹那间花枝摇展好像很开心的大个头仙人掌,沉默不语。
……他真的不会这座宅子里的那些他看不到的住客惊讶了。
倒是紫衣道人喝一口,放下茶杯,“郑重其事的,是有什么事情么?”
“师尊,”季镰恭敬道,“有事请教。”
好难得啊,紫衣道人半张鬼脸都开了花,他喜气洋洋问道:“好徒弟,你是想要请教什么?”
季镰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神明。”
他说:“想要了解一下,中华国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