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的部落含兹便是被吉鲁国所灭。她日夜思念的家乡,早已成为了吉鲁国国土的一部分。
不过李承运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纵是在最宠爱丽姬的时候,也没有过帮她复国报仇的想法。故而接到这个名帖之后。他只是好奇了一下对方的来意,便吩咐手下,将人请进来。
对方是个小老头,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子,脸上沟壑纵横,眼睛很亮。
模样打扮甚至谈吐举止,都更像是个习惯了谨小慎微的老掌柜,跟着商队跑到离水做买卖来了。
老者进来之后先给李承运跪倒磕头,口称:“见过国公爷。”
李承运听着对方说一口地道的大梁话,微觉诧异:“起来吧,你是大梁人?”
老头爬起来。讨好地笑笑:“回国公爷,小的祖籍大梁化州。后来到吉鲁国境内做买卖,被他们抓了去,不得已才在吉鲁王跟前做事,提心吊胆地混日子,浑浑噩噩地,一晃快三十年了。说起来。哪里也不如故乡好啊,小老儿一看到国公爷就觉着亲近。”说完了还作势擦了擦眼角。
李承运自不相信他这番说辞,开门见山道:“我还有事,只能挤出半个时辰见你,你不如直说,到底为什么而来?”
半个时辰对那吉鲁使者而言显然不够,这就逼着他赶紧抛出诱饵,引起李承运的兴趣。
“国公爷,小的此次来,是奉了吉鲁王之命。来看看离水还有您麾下的军队。小的已经写信回去,向吾王禀报,在我们的邻国有一位潜龙正准备一飞冲天。”
他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到离水来刺探军情的。李承运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冷冷地道:“你们待如何。莫不是对我大梁有垂涎之心?”
才打完仗,民心思定,李承运实在不愿这时候再折腾,更何况他所能管的也只有东边五个州,中间隔着大梁朝廷,就算想打,也打不着啊。
“国公爷误会了,吾王的意思恰恰相反。”那使者眨了眨眼睛。
李承运不喜他这番做作,没有接茬。
那使者有些没趣,只好自己道:“有道是英雄重英雄,吾王对国公爷惺惺相惜,想与您交个朋友。奉京有几位钦差现在离水,小的也知道,这叫国公爷很为难,谁也不愿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尤其对方又那么无能。”
那使者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悄悄观察李承运的神情,见他沉着脸未置可否,对接下来游说对方更有信心。
“可与奉京开战,国公爷又有顾虑,这都是人之常情。吾王愿意与您结盟,顺便帮您解决这个小难题。”
“哦?说说看,怎么解决?”李承运这时候已经差不多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果然那使者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前段时间,吉鲁同北方的邻国也有了点小磨擦,不过现在已经彻底解决了,我们有大批能征惯战的勇士,数也数不清的战马,只要国公爷点一下头,吾王便下令对大梁的西陲展开猛攻。等我们和奉京方面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国公爷就可以率兵参战了,如此不但是师出有名,到时战场上风云变幻,谁又说得清楚,只要除掉梁帝,大梁就是您的了。”
李承运瞳孔微微收缩,好一条毒计!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那你们的条件呢,别说没有好处还愿意陪本国公做戏。”
“奉京方面现在控制了六个州,事成之后,我们二一添作五。”
李承运嗤笑一声:“不够!”
那使者有些吃惊:“吾王已经很让步了,恶名都我们担着,国公爷您注定名留青史,是带兵抵御外敌的一代英主,还要怎样?”
李承运心念电转:“吉鲁国为什么会派人大老远得来游说自己,这是眼馋大梁,想在它身上咬块肉下去,又听说自己刚打败了列登和东夷的联军,怕崩掉牙啊。”
必须要叫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李承运一抬手,眼前桌案上的杯碗滚落了一地,吓得屋里侍从们尽皆跪倒,那使者不由地一激灵。
就听他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位王爷,他若敢派兵攻打大梁,便是我李承运的死敌,我自会率兵参战!我会全力帮着朝廷先将外敌消灭了,再议其它。好了,我言尽于此,贵国好自为之,慢走不送!”
那吉鲁使者狼狈而去,再不复来时从容。
李承运盯着他背影,知道吉鲁国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将东西拾掇了,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命人去叫纪南棠来商量。
他只要一想接下来少不得要派人留意吉鲁国的动向,搜集相关情报,说不定还要接着打仗,就止不住地忧心忡忡。
上层的风风雨雨和文笙、王十三关系不大,不说王十三有了大把空闲,就文笙而言,这也是一段难得悠闲安逸的时光。
白天召集乐师们一起研究音律,晚上或陪陪几位师父,更多的则是和王十三结伴出去游玩。
杨兰逸几番想挤进去三人一起,都被王十三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杨兰逸很委屈:“你个重色轻友的,我不过是想和顾姑娘说几句话,讨教讨教,又碍你什么事了?”
王十三冷笑:“你不重色轻友?想讨教白天说去,晚上我约她出来可有多不容易,就那点儿时间,我自己还不够呢,你就别想了。再叽歪,下次派人去赤月村,我举双手推荐你!”
杨兰逸吓了一跳,自从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