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服侍王爷是妾身的荣幸,怕就怕有些事情不由人,若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到时候不高兴的还是王爷您呢!哎——”
讲到这里,她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宇文辙一贯洞察一切的双眸中竟浮现出了一丝疑虑,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
不过,他也不急着提问,他知道她会说的。
果然,她星眸微眯,温柔地看着他,说:
“王爷,男女情事固然好,怕只怕到时候一不小心有了不该有的。我想王爷不想自己的嫡子身上留着周家的血液,甚至将来还要叫周傲华一声外祖父吧……”
她端庄温婉,仿佛一直无害的小白兔,谁想她吐出来的话却仿佛一把利剑。
这把剑刺中了他的软肋。
她知道,以他对周家的恨,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一刻,宇文辙深不见底的双眸仿佛结了冰,他冷冷地凝视着周璇,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和周家的仇不共戴天,有时候他都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却没想到她竟主动提起,甚至还将它幻化作自卫的盾牌!
这个女人……
宇文辙那如同深潭古井一般的双眸中竟泛起了一丝猩红,这一刻,周璇才深切地感受到他有多恨周家。
他虽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骨子里却是个内敛的人。他显露出来的都是一些他认为无伤大雅、可以收放自如的情愫,而他真正的情绪总是藏得很深,从来不显山露水。
可是现在,周璇不过只字片语就将他内心的恨意勾了出来。
那汹涌的恨意仿佛惊涛骇浪,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他说:“王妃,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堕-胎-药吗?本王若不愿意,纵然你怀了孩子又如何?”
他声音黯哑,咄咄逼人,浓浓的恨意让他看起来仿佛鬼魅一般。
可她不怕。
怕有什么用呢?
宇文辙又不是这种会因为她害怕而怜香惜玉的人。
她笑,他越是恨意浓烈,她越是笑得风轻云淡。
她说:“王爷也知道慕容莫问给了我很多灵丹妙药,到时候若我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怕你的堕-胎-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主动在他面前提慕容莫问是第一次,因为她已经决定将他放下,既然已经放下,就不应该忌讳,否则她又如何走出来呢?
在宇文辙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冷笑:
“周璇,你终于承认你和慕容莫问有一腿了。”
“……”
周璇想说,这不是重点,她不明白聪明如他,为何会主次不分呢?
她无奈地摇头,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他目光阴沉:
“周璇,你放心!我宇文辙还不至于要别人用过的女人,我嫌脏!”
原来他误会和她慕容莫问做过那种事情……
周璇也没解释。
宇文辙的确有洁癖,通常只要是别人碰过的,他便不会碰,想来女人也是一样的。
不如就让他误会好了。
见她不
说话,宇文辙便以为她是默认了,一张俊颜难看到极致,漂亮的五官上全是戾气。
“云英未嫁就和男人做出这种事情,周璇,你还知不知羞啊!枉你们周家还自诩书香门第!”
他额头青筋跳动,明明是气得恨不得掐死她了,却还要装出一副斯文的样子,席地坐下,面无表情地瞪她,凶巴巴地说:
“还不去洗?”
他这个反应却让周璇不安。
他不是应该气得直跺脚,过来狠狠地煽她两巴掌,然后再夺门而出才对吗?
怎么还有心情催她去沐浴?
宇文辙盘腿而坐,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完全没有平日里怒极抽风甩袖走人的样子。
这一回,反倒换周璇不安了起来——他不走?那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岂不是都成了无用功了?
“看王妃这样子,莫非是想让本王帮你洗?”
他不知何时收敛了怒火,又露出了那副邪恶的表情,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而这一刻,周璇也冷静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好似回到了原点,但终归还是和原先不一样的。
至少,经过自己刚才那番试探,她可以确定无论是因为憎恨周家还是因为洁癖,他都不会要她了!
这就够了……
周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矜持,某人只怕真的要冲过来动手替她沐浴了。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宇文辙做不出来的!
周璇最后看了宇文辙一眼,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向浴池。
如玉的足尖清点水面,试了试水温,有些烫,但却是可以承受的范围。
长腿一迈,她整个人走了进去。
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有些热。不过这样的水温正好可以赶走她近日来的疲惫,放松紧绷的肌肉和神经,非常的舒服。
好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周璇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偏这时候,却听到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妃,本王劝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因为不脱衣服可是洗不干净的哦!”
言下之意,你如果没洗干净,本王会亲自动手帮你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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