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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通心中一震,回过头来,脸上老泪纵横,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但兀自将信将疑,实不知他有何妙法能解开这死结。杨过低声道:“不过要得罪两位令郎,老伯可莫见怪。”
武三通紧紧抓住他双手,心意激动,说不出话来。他年轻时不知情爱滋味,娶妻是奉了父母之命,其后为情孽牵缠,难以排遣,后来得闻何沅君身死之后,才对何沅君的痴情渐渐淡漠,老来爱子弥笃,只要两个儿子平安和睦,纵然送了自己性命,也所甘愿。此刻于绝境之中突然听到杨过这几句话,真如忽逢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大喜之下,感激无比。
杨过见了他的神色,低声道:“你千万不可给他们发觉,否则我的计策不灵。”
这时武氏兄弟越打越激烈,他们用的是朱子柳传自一灯大师的段家剑法,自幼至大,也不知已一同练过几千百次,但这次性命相搏,却与平时拆招大不相同。武修文矫捷轻灵,纵前跃后,不住的找隙进击。武敦儒严守门户,偶然还刺一剑,却招式狠辣,劲力沉雄。
段家剑法是大理段氏数百年来威震天南的绝技,威力自然极为宏大。不过这套剑法大气堂皇,却并不注重致人死地。武敦儒劲力沉雄,还能发挥出一些妙处,武修文却是慢慢落入下风了。眼见形势不妙,武修文剑法一变,已然用出了朱子柳传下的剑法绝学哀牢山三十六剑。这套剑法上六剑,下六剑,前六剑,后六剑,左六剑,右六剑,连刺六六三十六剑,简单严密。却又变化无穷,号称天下剑法中攻势凌厉第一。武氏兄弟武功不足,本不足以得传这套剑法,但朱子柳这几个月见武氏兄弟留在襄阳。时刻都可能遭遇危机,便抽时间传授的并不精熟,用出却仍极为凌厉,直攻对方要害。
杨过瞧了一阵,大致了解了两人武功。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此时见到武修文用出这般凌厉的剑法,却知道耽搁不得,突然纵声长笑,缓步而出。
武氏兄弟听到笑声,大吃一惊,分别向后跃开,按剑而视,待认清是杨过,齐声喝道:“你来这儿干么?”他们知道杨过幼时曾和郭芙一起在桃花岛学艺,昨日郭芙又私下寻找杨过。自然对其极为敌视。
杨过笑道:“你们又在这儿干么?”武修文哈哈一笑,道:“我兄弟俩中夜无事,练练剑法。”杨过心道:“突竟小武机警,这当儿随口说谎,居然行若无事。”冷笑一声,说道:“练剑居然练到不顾性命,嘿嘿,用功啊,用功!”武敦儒怒道:“你走开些,我兄弟的事不用你管。”
杨过冷笑道:“倘若真是练功用功。我自然管不着。可是你们出招之际,心中尽想着我的芙妹,我不管谁管?”武氏兄弟听到“我的芙妹”四字,心中震动。不由自主的都长剑一颤。武修文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杨过道:“芙妹是郭伯伯、郭伯母的亲生女儿不是?婚姻大事须凭父母之命是不是?郭伯伯早将芙妹的终身许配于我,你们又非不知,却私自在这里斗剑,争夺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哥儿俩当我杨过是人不是?”
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武氏兄弟登时语塞。他们确知郭靖一向有意招杨过为婿。黄蓉与郭芙也并未反对,这时突然给他说中心事,兄弟俩相顾互视一眼,不知如何对答。武修文较有急智,冷笑道:“哼,未过门的妻子?也亏你说得出口!这婚事有媒妁之言没有?你行过聘没有?下过文定没有?”
杨过冷笑道:“好啊,那么你哥儿俩倒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宋时最重礼法,婚姻大事非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武氏兄弟本拟两人决了胜败之后,败者自尽,胜者向郭芙求婚,那时她自必允可,然后再一同向郭靖夫妇求恳,不料竟有个杨过来横加插手。武修文微一沉吟,说道:“郭大侠有意将芙妹许配于你,这话说不定也是有的,但黄帮主却并未说过此话,芙妹又对我们情深意重。眼下咱们三人均是一般,谁都没有名份,日后芙妹的终身属谁,却难说得很呢。”
杨过仰头向天,哈哈大笑。武修文怒道:“难道我的话错了?”杨过笑道:“错了,错了。郭伯伯、郭伯母固然早已同意此事,芙妹也更加喜欢我,你两兄弟哪能与我相比?”武修文道:“哼,你信口开河,有谁信了?”杨过笑道:“哈哈,我何必胡说?郭伯伯在英雄大会上就已向我师父提亲,郭伯母自然也是同意啦。只是当时被人搅和,我师父又匆匆离去,才没来得及谈下此事。后来郭伯伯又再相邀,我师父便已答应下来,他这次前来,便是为了商议我和芙妹的婚事,否则你们以为我师父和我为何一同来到襄阳呢?”
二武惶然相顾,心想方志兴当日和群雄决裂,若非另有要事,定然不会来襄阳自找没趣,而且方志兴和杨过一来便入住郭府,也不会见外人,确实像是来谈论私事。两人本要拚个你死我活,此时斗然听闻此事,兄弟俩敌忾同仇,不禁互相靠近了一步。
杨过越说越是高兴,笑吟吟的道:“昨日芙妹私下找我,你们还不知道她说得什么事吧?她曾对我言道:两位武家哥哥缠得她好紧,她心中厌烦,却又顾忌朱师伯、武师伯的面子,才不好明言拒绝。若非我这几个月在外勤修武艺,你们俩焉有机会和芙妹接近!”
武氏兄弟勃然变色,昨日郭芙私下寻找杨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