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骄阳似火,连风吹起,都带着一丝热气。清舞无奈地望了望自己一身浅紫色轻纱罗裙,突然很想穿短衣短裤在空调房里睡上个一天一夜不出来。
白色双蝶面纱半遮娇容,双蝶的位置刚好挡住右颊的尾状印记。这是楼清涟送清舞的生辰礼物。一开始,清舞以为连自己的妹妹也在嫌弃她的胎记,但是当楼清涟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裙,一模一样的面纱时,她才惊觉,那是楼清涟对她的一种保护。
清舞心里明白,这一次楼清涟逃婚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即将嫁给一个病弱王爷,其中另一个原因是,那个傻丫头,一心想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好不容易将楼清涟劝说回屋,清舞就出了南靖王府,望着面前简单却不失华丽的马车,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这些都是不属于她的,她不是楼清舞,只是一个冒牌货,她是二十一世纪的……
忽的,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使清舞娇颜苍白得毫无血色,腿脚微微有些发颤,险些站不稳。
为什么突然间她不知道她是谁了?为什么…她只记得楼清舞这三个字?
属于她真正的记忆,要消失了吗?
一旁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察觉到清舞的异状,忙上前搀扶,“大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清舞摇头,脸色依旧苍白,“我没事。”
“大小姐,要不改日再外出吧?你看上去好像很虚弱……”
“秋儿!我不喜欢话多的丫鬟。”清舞的声音骤然降温,没有任何温度可言,隐约似乎有不悦之意。
在秋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帘帐落下,清冷的语调宛转悠扬,“去安朔王府。”
日央时分。安朔王府大门紧闭,对门外拍门喊叫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前厅,清瘦的少年端坐在首位悠闲地品茶,而豆子站在其一旁,眼神时不时朝大门方向望去,那杂吵声不知道是花费了多少人的嗓音,使之在前厅的他们都听得到外边的sao动。
好不惹人烦心。
豆子实在是不能像坐在首位的少年那般静心,不禁开口,“爷,还要继续放任下去吗?他们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闹事……”
少年眸光平静地如同湖水般清澈,无一丝波澜,“无碍。”
“爷……”
……
前方嘈杂的声响,令马车内的清舞不禁皱了皱眉,掀帘望去,安朔王府的门外聚集了好几十个大汉在拍打门板喧嚷着,好不热闹。
放下帘帐,清舞凤眸闪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车夫,一会不要停,继续向前,一直到安朔王府的大门口!”
车夫愣了愣,“是,大小姐!”
秋儿对于清舞的话语惊愕不已,刚想劝阻,却发现聚集在安朔王府的几十个大汉通通停止拍打喊叫,转而有序地离开,仔细看大汉的眼神,会发觉灵魂好像被牵引了一般。
清舞见嘈杂声停止,不禁也好奇的再次掀帘,却惊觉安朔王府已经没了大汉,望向大汉们离开的方向,那步履死气沉沉,令清舞皱了皱眉,却也没仔细多想,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前方高挂的金色牌匾:
安朔王府。
【未时】日昳,又名日跌、日央等。(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