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草儿瞪大眼睛,看着那黑呼呼似裹了一层灰一样的糖块,顿时头皮发麻,先不说这糖块如何小,这糖化成这样,这样的色泽,还能吃吗?村长居然还能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让她满头黑线。
“草儿要不要尝尝?”结果她这状态,直接被村长认为是眼馋了。村长心里顿时怜惜又起,多可怜的孩子啊。小心翼翼的将刚刚放进怀里的油纸包,又拿出来,作势要给姚草儿掰办块。
“不用!村长爷爷,三妹人小,没见过世面,就是好奇!您留着给小虎吃!”却被姚柳儿笑着阻止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她们可受不得。
“对对对!村长爷爷,我没出过门,见到什么都觉着稀奇,都想看个究竟!这东西您还是带回去给小虎吃吧,也只有他那么大的毛娃子才喜欢这东西,我都这么大了,可不喜欢这东西!”
小虎是村长的小孙子,今天三岁,最是喜欢吃糖的年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人产生了误会,姚草儿赶忙顺着姚柳儿的话说道。为了怕村长不信,完了了做出一副我是大人的傲娇样。
“傻丫头,你小虎弟弟的那份,我给留着呢,这半块是村长爷爷给你的,尝尝甜不甜?下次想吃了,告诉村长爷爷,村长爷爷再给你买!”明明想吃的都移不开眼了,却偏偏故作懂事的模样,让村长心里滋味复杂。
强压下心里的酸涩,村长将薄薄小小、本就不大的糖块从中间一掐两半,一半依旧细细的用油纸包好,小心的揣进怀里;一半却递到了姚草儿的手中。如此大方的村长,跟刚刚与小贩讲价,肉疼两文钱的模样完全相反。
姚草儿低着头,村长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很容易猜到她在看,他递到她手掌心的那半块糖。村长低头叹息,多懂事的孩子,老天爷太不长眼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姚草儿终于不再低着头,而是扭头朝着村长咧嘴一笑,随手将糖块塞进嘴里道,
“真甜!”
“好好好!草儿喜欢就好!”看着村长笑呵呵的模样,草儿发现似乎连村长脸上的褶子都变的柔和了,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前亲近。
“村长爷爷,你可不能惯她!”姚菱儿嗔道,心里却不是个滋味。自家妹妹哪里吃过这样金贵的东西,怪不得她看着糖块,挪不了眼了。
几岁的孩子,谁不吵着要糖吃,就是她小时候也和姚红云闹过,后来这件事情被姚齐氏知道了,挨了一顿打以后,才歇了想吃糖的心思。
自小她家三妹,就懂事的从来不向爹娘索要任何东西。人家孩子吃糖的时候,三妹却眉头都不皱的灌下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汁。人家孩子疯闹玩耍的年纪,她却只能躲在茅草屋里,透过茅草的缝隙,好奇的看着来来往往的村人。
那样“渴望”的眼神,让姚菱儿制止了姚柳儿伸手要将糖块还给村长的动作,嘴上却说着打趣的话,三妹既然想吃,便让她吃吧,大不了以后她和二妹幸苦一点,多挣点钱,还回去就是了。
姚草儿不知道,自己这番动作,引的姚菱儿想了如此之多,要不然,她肯定会颇为感慨的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姚柳儿站在边上只能干瞪眼,有一个随时对自家妹妹心软的姐姐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妹妹,姚柳儿只能望洋兴叹!那糖块,是多金贵的东西啊,这两个傻妞居然敢就这样随随便便接了,不仅接了,还当场给吃了!她除了干瞪眼,什么也干不了!
接下来,村长并没有其他东西需要购置,便陪着姚草儿姐妹,辗转在各个杂货铺之间,
“哎——,这鞋垫怎会如此便宜?”再一次走出一家杂货铺,姚草儿叹息的问道。前身很少出门,对于外面的事情十分陌生,姚草儿虽然继承了她的记忆,但是对于古代的各种行情,也是一知半解。
就好比,姚草儿不明白,姚菱儿做了鞋垫为什么不卖给绣庄,反而卖给杂货铺。
“傻丫头,你以为大姐不想卖给绣庄。绣庄的价钱高,还省事,是人都想往买给绣庄。但是你想买,那得绣庄愿意收才行啊!”原来姚草儿思虑之间,不由将心理的话说了出来,姚柳儿听了,忍不住要为姚菱儿辩解几分。
“啊?哦!那为什么绣庄不收大姐的鞋垫?”同样是针线功夫,按理来说姚菱儿的鞋垫卖到绣庄才是正理,卖给杂货铺才让人觉着奇怪。
“二妹你别怪她,三妹出来的少,她自然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绣庄都有自己的绣娘,哪里需要收外来的活计!也只有一些杂货铺愿意收些,零散着卖给过往的乡民!”
“那鞋店呢?绣庄不收,鞋店难道也不收?”姚草儿颇为奇怪的问道,绣庄有绣娘,人家有专人做鞋垫,看不上她们这些外来的,难道鞋店也看不上?
“啊?”姚菱儿姚柳儿惊讶道,连村长也是十分奇怪的看着姚草儿,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从绣庄说到了鞋店。
“可是鞋店没说要收鞋垫啊!”姚菱儿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人家没说收,她们总不能上赶着往人家店里送吧?
“那人家说不收了吗?”姚草儿拧着眉,姚菱儿的话让她整个眉头都打成了结,而且还是死结。没说收,恐怕也没说不收吧,两位姐姐的想法,让她还无语……。
“啊?”姚菱儿姚柳儿姐妹又是一惊,“但是人家也没说收啊!”
“可是也没有说不收啊?”姚草儿拖着两只手,一脸无奈的说道,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