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元霸带着几个大侄子来到了两仪殿外,求见圣驾。
李世民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大氅,正坐在火炕上批阅奏折。
这个时候刘三水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李世民禀报道:“启奏陛下,武王以及诸位殿下已经安全回返长安,眼下就在两仪殿外候着呢!”
正皱着眉头的李世民,当即喜出望外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道:“他们这么快就从绛州赶回来了?快,快叫他们叫进来见朕!”
“诺!”刘三水应了一声,退出了两仪大殿。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李元霸带着李承乾等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声音却是远远地传了过来:“哈哈哈,皇兄,离开长安城这么长时间,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元霸!”李世民起身下了御座,快步走上前来,握着李元霸的双手,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此刻,李承乾他们几个也走进了大殿,与李元霸不同,他们毕竟是李世民的儿子,自然在礼数方面要齐备很多。
“儿臣承乾、李恪……见过父皇!”
一众皇子纷纷跪地,向李世民叩首行礼。
“嗯,你们也不错,壮实了不少!”李世民点点头,将自己的儿子们给扶了起来,捏着他们的肩膀,很是欣慰。
或许是离家太久了,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过李世民了,李承乾等人的眼眶多少有些红润。
李承乾更是颇为动情地说道:“父皇,一向可安好?”
“好,朕好得很呢!”
李世民轻笑了起来,道,“没了你们这些小家伙们,让朕每日操心,朕可是难得地清闲了些日子,而今你们回来了,怕是朕的安生日子就没有了!”
“瞧你说得!”李元霸瞟了李世民一眼,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们的话,那索性便叫他们搬到我的封地去,也刚好可以让我好好调.教一下他们!”
“算了吧,你自己还经常惹祸呢,若是朕把承乾他们交给你的话,岂不是要教出很多小李元霸来?”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李元霸一眼,到后来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皇兄说得这是什么话?”李元霸摸了摸后脑,道:“我这可也是帮了你好多忙的,如果你嫌我太惹祸了,那我索性便窝在府上不出来好了!”
“好啊,只要你在府上忍得住就行!”李世民才不惧怕李元霸的威胁,反倒是顺水推舟地讲了李元霸一军。
“额……”
被李世民给吃得死死地李元霸,没办法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皇兄,此番绛州之行原本已经完成了任务,只是这期间却是出了一点小差错,还得需要皇兄亲自来处理,你看?”
“朕先前不是说了吗?此番绛州之行,你可以代朕行事,一切事务,你可以便宜行事!”李世民疑惑地对李元霸说道。
“皇兄说得是,臣弟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可若是涉及到了皇子,还有前朝余孽呢?”
李元霸自然也明白李世民话中的意思,可是这绛州地界儿牵扯到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先不说李世民的那个倒霉孩子,单单是前朝余孽杨暕就足够让李世民头疼了。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李世民,听到李元霸的话后,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他像是听错了一样,说道:“元霸,你方才说什么?”
李元霸重复道:“皇兄,若是绛州之事涉及到了皇子还有前朝余孽呢?”
“皇子,哪个皇子?前朝余孽又是哪个?”李世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个皇弟,是断断不会无的放矢的,既然说出来了,就肯定是确有其事。
“皇兄,此番刺杀臣弟之事,与祐儿有关!”李元霸没有提杨暕,而是直接说出了李祐的名字。
“祐儿,刺杀与祐儿有关?”李世民瞪大了眼睛,说道。
李元霸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手,自有两名神武卫的兵士抬着一只木质大箱子走了进来。
李世民大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信件,随意看了两封之后却是面色大变,就像是疯了一样地甩掉了手中的那一叠信件,伸手入箱,又看起了其他的信件。
须臾之后。
“逆子!这个畜生还真是隐藏地很深呢?原本朕以为他只是专横了一些,跋扈了一些,现在可倒好,刺杀亲叔,豢养私军,意图谋逆!连朕这个做父皇的都不放在眼里,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李世民说到最后一句时,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眸子中更是泛起了浓重的杀气。
“皇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依着臣弟的意思,还是把祐儿传过来细细盘问一番,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说实话,李元霸原本对于李祐这个大侄子的印象还没有那么差,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嚣张跋扈,烂泥扶不上墙的浪.荡皇子。
可是在现在看来,这个大侄子才是所有皇子中心机最深沉的,甚至比之当年的隋炀帝杨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什么隐情?”李世民打断了李元霸的话,伸脚狠狠地踹了踹木头箱子,“这满箱子的证据,还能有什么隐情?”
“父皇,五弟虽说跋扈了一下,可是他天生就是那性子,也说不定是孤云寨的人故意陷害他呢?”李承乾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祐儿是朕的儿子,难不成朕连自己亲儿子的字体都认不出来吗?”李世民很生气。
“皇兄,这件事情的真伪以后再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