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何跟随着安流大师来到便房内。
一进房间,朱何一下跪在安流大师跟前,他面忧愁,陈述道:“安流大师,泉子在这里吗?朱何不肖,误会了泉子,还气走了泉子!朱何不肖!”
安流大师面目凝然,忙扶起朱何道:“何儿,快起来吧。待贫僧慢慢给你道来。”
“嗯!”朱何站起身来,在安流大师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安流大师缓缓说道:“你和泉儿的事情,贫僧都知晓。贫僧能够理解你,你身为丐帮帮主,很多事情在处理时都得为大局着想,因而有时忽略了泉儿,甚至引发像乔安之死这样的误会。泉儿的性格,贫僧也了解,她活泼开朗,毫无城府,对人对事都情真意切,但同时也心思细腻,内心脆弱,容易受到伤害,特别是她最在乎的人,越容易伤害到她。”
这一字一句痛刺着朱何的心,他自责道:“怪朱何愚钝,没有参透她的心思,误会她,伤害了她!明知道乔安之死不可能是洛雁所为,那是还对她不理不睬,不为她辩护!明知道身旁的女子不是泉子,还迷迷糊糊地将那女子搂入了怀中!”
安流大师安慰道:“何儿,你千万别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有苦衷,这些贫僧都能理解。”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翡翠腰饰,递给朱何。
朱何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这是乔安之死的证据。”
“大师何出此言?”
“这块翡翠腰饰是泉儿在察看乔安尸首时,在乔安手中找到的。乔安死后将这块翡翠腰饰紧紧抓在手心,显然这是乔安从杀害他的凶手身上夺来的。”安流大师解释道。
朱何忙接过这块翡翠,仔细察看,努力地去想这块翡翠会是谁的。
“知道是谁了吗?”安流大师稳稳地问道,以为朱何猜到是谁了。
“不知道…”朱何依旧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安流大师遂想到了:这块翡翠腰饰是陈语弦和泉儿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新买的,朱何还未见过,这也难怪他不知道。
他又想:可这凡尘之事自当凡尘之人自己处理,贫僧就不再插足了。为了泉儿,贫僧已将这翡翠交给了朱何,也算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了,其他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故而他没有将凶手是陈语弦的事情告诉朱何。他回道:“这块翡翠腰饰你要好生保管,这是查出真凶最有利的证据。”
朱何点了点头,将翡翠收进了衣襟中。
“那泉子呢?她还在这里吗?”朱何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离开了…”安流大师叹气道。
“她去了哪里?”朱何更加心急了。
“东瀛…”
“她回东瀛了?”朱何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一样。
“去了多久了?”朱何又问道,脸上尽是失落。
“那日他一来云秀庙,只在这待了半日,就离开了,已经有五天了。”安流大师回道。
“那已经回到东瀛了!”朱何失望地回道。他瘫坐在凳上,心想:看来洛雁是彻底对我失望了!
寻思了片刻,他猛然蹦出一句:“我要去找她!”
安流大师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去吧,把她找回来!贫僧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她也深爱着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你生气!这次的事情,是佛祖对你们的考验,希望你们能够经得起这次考验。阿弥陀佛…”
“嗯!谢大师指点!”说罢,朱何立马起身,辞别了尘空等几位大师,匆忙离开了庙宇,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安流大师回到庙堂,回到自己的蒲团上跪拜着。
尘空大师微笑道:“今日来,我云秀庙中沾染了不少凡尘之事,老衲嗅到了云秀庙的危机感。”
安流大师遂认罪道:“这些都是安流之过,安流在此认罪,甘愿受罚。”
尘空大师依旧挂着祥和的笑容,道:“该来的劫难终究回来的,非你一人之过也!故而你也无须认罪。我等只需静心安禅即可。”
安流等其他几位大师会意地点点头。
“客人来了!”尘空大师微笑道,随后轻闭上双眸,开始诵经。其他几位大师亦跟着闭眼诵经。
果然,一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见庙堂内几位大师正在诵经,又听庙堂内“嗡嗡”的诵经声如咒语一般,弄得她心烦意乱,几乎要跳了起来,随意看了几眼,便赶紧出去了。
她是陈语弦。
原来,朱何清晨一离开丐帮,语弦便悄悄跟了过来,一路跟到云秀庙,然后偷听到了朱何和安流大师的谈话,也知道了曾经的“中原四斗”和“东瀛三星”都没死,其中的“三斗二星”竟隐居在这云秀庙中。
小小的一座庙宇,竟隐藏着如此多的武林泰斗!
陈语弦惊呆了,顿时感觉到世上的事情太过奇妙,太让人出乎意料,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牵起马匹,缓缓走着。无数的为什么和数不尽的感慨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她想:
难怪朱何会突然得到了打狗棒!难怪自洛雁解毒之后,朱何的内功会突然变得如此雄厚!难怪洛雁在被气走时会说她自有她的去处!难怪无垠剑会突然出现在洛雁手上!
为什么雪莲岛上那么厉害的毒气都没将他们毒死?他们又是怎么来到了这云秀庙中的?领头的尘空大师似乎无所不知,他又是何来历?
太多的疑问如鬼魅般纠缠在她心头,她又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