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马黎的病刚刚好,她刚打开窗透透风,就看到戏志才坐在院中的桃花树下,一个人对弈,而扶霜则坐在一边,为他抚琴。远看这才子佳人相处的场景,亦是优美如画。
她望着远处的两道身影,愣了一会儿神,才理了理身上的裙裾,出门向司马懿的房间走去。她猜想他这几日应当还算空闲,却一直不见他有回河内的打算,真当自己是来长安休闲度假的,每日都过得不温不火。
司马懿见她来找他,也只是抬头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她瞥了一眼他手上拿的绢,这回倒不像是在看书了。司马懿注意到她的视线,顺手将绢布叠了起来,语气平常地解释道:“兄长来的信件。”
“唔。”她应了一声,点点头。
按照常理,他不像是会主动向她解释的人。她倒有些好奇,司马朗的来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我们何时启程回河内?”她坐了下来,直切主题。
“不急。”司马懿没有停顿,立刻答道。
他还打算留在长安做什么?
“这几日和郭嘉相处得还好?”司马懿似乎打算和她展开一场深刻的探讨,他双手叠放在身前,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她。
司马黎本以为他还因自己被郭嘉算计而耿耿于怀,谁知他问出这话时的表情却是无喜无怒,他的用意让人捉摸不透。
“还好。”她只能含糊道。
“兄长来信说,长文已经定下了婚事,和荀氏。”司马懿改为睨了她一眼,一付“到了嘴边儿的肥肉叫你拱手让人了”的表情,而她听了却是笑着颔首道:“如此甚好。”
“好?”司马懿不怒反笑,随即,他又正色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父亲或者兄长早晚要为你安排婚事,而这个人不可能会比长文更佳。你已错过了这次,那么现在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