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中还办着丧事,虽然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妾,但是既然来到这里悼念,便得有个悼念的样子,怎么能够在这里谈笑风生!安月如心中渐渐地冷了起来,对于雍王那笑声也觉得十分刺耳。
“几位王爷好兴致,这般的天气,也能够如此高兴。”
嘲讽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就从安月如的口中蹦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管家很明显地就看到了贤王凤阳挑了挑眉头。
凤阳很不喜欢安月如这种嘲讽的口气。
大病之前的安月如,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嘲讽的口气讲话。凤阳记得那个时候的安月如,温温柔柔,文文静静,是见了人便要害羞的女子,知道府中于沁音一人做大,便默默地躲在清莲苑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固执着守着自己的净土。即使人有点憨傻,但平日也不曾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笑着坐在那里时,那个人见了不得说一声贤王妃好涵养!
可是大病之后的安月如,就好像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不想龟缩在清莲苑中了,积极地揽过了王府里的家政大全,还开始知道要去结交皇室众人了,什么平阳公主、雍王妃、楚王的,安月如都积极地走动起来。
面对别人,安月如可能会冷眼相向,或者热情如火,或者干脆置之不理。
可是面对他,安月如始终是这般浓厚的散不去的嘲讽。
凤阳也曾经恼恨过这种嘲讽,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好像对安月如有了感情,尤其是大病之后的安月如,这般鲜活,这般明媚,让凤阳好像突然发现了一缕冬日的阳光,怎么都不肯撒手。
凤阳熟悉这种嘲讽,可旁的人未必熟悉,就算是听出来了,也没有放在心中。
尤以雍王凤轩最甚。
“三弟妹,好久不见,本王听说,你从三月份就回了娘家,如今都四月下旬了,你这还赖在娘家不回王府去,难道就不怕我这三弟独自一人寂寞难耐,到处去拈花惹草?”
贤王虽然外面脾气好,可终究还是有些小脾气的,一听此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咱们既然是到右相府来悼念右相的如夫人的,就要有个样子出来,这般说话,仔细人听了去笑话!”
虽然是严厉的说辞,但是凤阳可是带着贤王的名号,且对方是自己的皇兄,自然不能够说什么的。
雍王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安月如却在心底里冷笑开来了,不过是一样的货色,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真是令人作呕。
谁知道那雍王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安月如:“弟妹这般躲在娘家,难道是说,又和三弟吵起来了?唉,按理说,不该本王这个大伯子说话,可是,弟妹你的性子也太烈了一些,男人嘛,终究是喜欢柔弱一些的女子的。有什么矛盾,不如当面就说出来,我这个三弟,最是贤良了,又怎么会与你一般计较呢?”
凤阳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只是雍王既然已经点明了贤王的名号,凤阳自然不能够与他较真了。
可安月如却不吃这一套,硬邦邦地拿话堵了回去:“雍王殿下慎言!妾身的大伯哥可是太子殿下,雍王殿下是二伯哥呢!”
这回轮到雍王的脸色铁青了。
角落里传来“噗嗤“一声笑声,安月如回头狠狠地瞪了过去,楚王凤奕连忙就闭上了嘴巴,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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