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扬的种种表现根本不似一个身陷囹圄之人,非从容淡定二字所能尽括。彩虹,一路有你!结合他方才的练功姿势,楚未祈几乎可以断定,散功粉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莫飞扬执意留在三门乃是别有用心,并非身不由已。 “你可知出卖他的人是谁?“听完楚未祈的一番见解,楚周沉吟道。
“莫非是他的贴身护卫?”楚未祈摇了摇头,微微皱眉认真地猜测:“日晖使我没有见过,雅鸢自不必说,月华使与繁星使看似放荡不羁,却对莫飞扬马首是瞻。上次趁隙进攻我派,两人无甚把握而力战不去,足见其忠心。除了他们几个,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接近莫飞扬。”
“一个侍女,据说是孟掌门安插在云扬教的人。”楚周不置可否:“偷袭虽然得手也中了莫飞扬一掌,刚到班稷山脚下就咽了气。”
以孟式的心机智谋怎能在莫飞扬身边安排人手,十之**是司徒庚乔所为。楚未祈还未出言质疑,一个小弟子在外禀报:“以前那位湘谣姑娘上山来了,还带着两个衣着古怪的女子,师父让我来回报掌门师尊一声。”
守卫山门的并非荆平门重要人物,并不知晓雅鸢的来历。想必这个小弟子此前见过湘谣,记得她毫无武功傍身,语调中不免含了几分轻视。
简简单单一句话落在楚未祈耳中如惊雷乍响,令他勃然变色:“她来了?”
楚周亦神色凝重,推开门吩咐小弟子:“召集所有人到荆楚堂,告诉你师父尽量拖延时间。”回头望着楚未祈,叹了口气:“我还有件事和你说。”
就算雅鸢上山挑战,楚周也没有召集全体弟子的必要。就算要拖延时间与其他两派商议,大可让楚未祈出去和她攀攀交情,何必煞有介事弄得全派上下惴惴不安?
小弟子莫名其妙答应着去了,楚未祈看着师尊的脸色,心中竟有几分慌乱。楚周似乎猜到他的想法,点头承认:“上次我在班稷山与莫飞扬对战,中了他一掌,至今功力尚未恢复。雅鸢姑娘若使出吸星灭绝功,只怕我身子抵不住。”
吸星灭绝功吸取他人功力,与运功者本人功力相结合,双倍还施彼身威力无穷。后传到独棠宫手中,其门人本身吸食大量毒物,功力中含有剧毒,几乎必死无疑。但世事难两全,此功发动耗费甚大,须得十天半月方得恢复,轻易不得使用。
倘若楚未祈处在雅鸢的位置,吸星灭绝功最好的对象便是武功最高之人、荆平门掌门楚周。一旦得手,荆平门必然群龙无首不攻自破,救出莫飞扬自然不在话下。
“弟子愿替师尊出战,”楚未祈思虑良久,坚定地说。
楚周望向他的目光十分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们的交情,她尚不至对你下毒手。不过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能赌上荆平门的未来。”
想到自己差点迎娶雅鸢进荆平门,楚未祈心中愧疚更甚,暗下决心宁可自己身死人手也要护得楚周平安周全。怀着这样的心思,他默不作声听楚士南向弟子们大致讲述了事情经过,看到了神色冷淡的雅鸢。
所谓两个“衣着古怪”的女子,大约是她的丫鬟,一人持剑一人持钩,神色恭敬立在她身旁。她的相貌与身为湘谣时毫无二致,气质装扮却天差地远。湘谣总爱穿些明丽的颜色,雅鸢则一袭白色长裙,飘飘若羽化之仙。
“掌门师尊,师父中了这妖女的毒!”开口的正是刚才报信的小弟子,满脸悲愤带着哭腔,跪倒连连磕头:“请掌门师尊为我师父报仇!”
报仇?这么说荆平门已有人死在她的手下?楚未祈虽然早已想到雅鸢此次必不容情,闻言仍震惊不已:“你杀了他?”
雅鸢淡淡瞟了他一眼,身边的侍女抢着叱道:“荆平门堂堂大派,独棠宫主驾到竟无人相迎,还派了几个没礼貌的老家伙守着门不让小姐进来。武功低微还敢对我们小姐出言不逊,不给他点教训岂非堕了我独棠宫威名?”
“今日我们为云扬教而来,并非独棠宫。”雅鸢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直接越过一众人对楚周说:“实不相瞒,我乃位居三大特使之上的云扬圣女,救护教主责无旁贷,一切与独棠宫无关。”
她孤身上山并未带一个独棠宫门人,想必也是为了避嫌。楚周听着并无轻松之感,脸色反而愈发凝重,暗暗向楚士南递了个眼神。
楚士南越众而出,做了个请的手势:“独棠宫陆姑娘只身而来,我荆平门亦算得上武林大派,自然不能恃强凌弱。倘若陆姑娘不介意,我楚士南愿请姑娘一战。”
“论年纪,士南兄可算我父辈;论交情,我在屈灵山时您待我不薄。”雅鸢浅浅勾唇,容色虽不十分动人而有一种大气孤傲之美,仿佛幽谷玉兰散发芳香。荆平门人众想起她昔日的少不更事,一时间感慨良多。
雅鸢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神色,顿了顿续道:“就算我有意找一人试剑,此人亦不应该是您。”话锋一转,凌厉迫人,现出了几分独棠宫的霸气。
“陆姑娘的意思,是想和我练练筋骨?”楚士韦早就看不惯她的做派,想到楚末歌的伤更恨得牙根痒痒,提高声音插话。
雅鸢看也不看他,悠悠道:“既然我不愿与士南兄交手,您作为他的同辈亦在其列。况且我素来知恩图报,若一个失手伤了您,倒不好向朋友交代。”
此前她在屈灵山没少受楚士韦的气,言语间不屑之意展露无遗,气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