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和少爷都吩咐过了,说有什么事不要瞒着王大人,宣府那边一大车碱,每车六百五十个一斤差不多十文钱,最贵不过二十文。
话说到这里,边上的张纯德不自觉的倒吸了。冷气,天津卫这边每斤卖四百三十文,一斤的利润居然多到这个地步,王通也颇为震动,暴利如此,马会山看到众人神色,也有几分得意,开口说道:
“这碱的本成都在这大车和人工上,可平摊下来,一斤也不过是十文多点的脚谶,实在是赚的不少,我家老爷说了,天津卫这边没了大人照顾,什么也做不成的,大家发财,想请王大人专门在天津卫开卖碱的商行,两家合股做这今生意。”
听见这话,张纯德脸上的不满消散,稍加盘算,脸上已经有了喜色,这可是要大赚的,王通笑着点点头,在宣府开设的三江商行「在天津卫开设的货栈,尽管自家也得了大利,可马家赚的也是一点不少。
辽馈、宣府,这些边镇大将对赚钱发财之道倒是比自己要精通,关外的大木,宣府那边的碱各个都是自家没想到的财源,比这个时代人多出的那些见识和经验真没什么用处,这也是可笑处。
王通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张家口那边有什么出产碱的地方,心中好奇,开口询问道:“这些碱-可是宣府自家产的早”
听到王通这话,马会山差点笑出来,害怕失礼,所以连忙低头,干咳几声才止住了笑,抬头说道:“回王大人的话,宣府那边好水好土,如何能出碱,这些碱都是在北边鞑子的地方出来的。”
闻所未闻,王通茫然的摇摇头,马会山颇会察言观色,加上健谈,不待王通再问,他又是开口说道:
“草原上的湖泊池塘,他们那边都叫做坶子的,可海子多,水多,但能让人马喝水的缺少,大部分都是戏水,碱湖,这些碱海子边上结着厚厚一层碱,刮起来就是,这玩意在草原上一文钱不值,他们用都用不上,山西那边有不少出口子的商人看见之后,用点不值钱的东西换了,用牛马大车拉进大明来,贩卖倒手就是大利。王通听的聚精会神,连连点头,马会山芙着说道;
“我家老爷坐馈宣府这么多年,草原上的大小部落都敬服他老人家的威仪,山西那帮人盘剥的太狠,所以想要在宣府这边寻个路子,可宣府卖到北直隶各府,零卖辛苦,也赚不得几个钱,天津卫这万商云集的地方,大批的买卖……”“马会山,你在马大帅府上只是个管事吗?”
知道礼节进退,说的头头是道,实在不像是一个寻常管事,马会山躬身笑着说道:“我们府上的哉财进出都是小的在管。果然如此……
勇胜货栈的内宅屋中,长桌上铺着白布,上面洒着成堆的碱,几个人围着桌子,都是神色慎重,不时有人用手捻起抓起观察嗅闻。“这成色,这风霜气,没有一点土腥味,除了北边,别处没有迳样的碱。”